李绩在盖牟城休整了十日。
十日之后大军朝着辽东城而去。
李绩走的很急,很多轻伤将士的伤口才刚刚结痂。
尉迟宝琳还光着膀子趴在马背上。
这一战尉迟宝琳打出了威风。
堂堂鄂国公之子,未来的鄂国公,都如此地身先士卒。
这对士气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
李绩毫不吝啬的给了尉迟宝琳,颜白,程怀默等人头功。
用此来激励大家的士气,激励大家奋勇向前。
尉迟宝琳这次是真的险。
听独孤渐明说,从他身上取下的箭簇有数斤重。
好在有甲护着。
若身上的甲质量不好,尉迟老国公怕是……
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高句丽人的箭簇上虽然没有喂毒。
但他们在箭簇上抹有粪便。
军中的军医都是行家,一看过分红肿的伤口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伤口太不正常了,根本就不是正常伤口该有的样子。
程怀默觉得大概率是尿。
颜白也觉得是尿。
独孤渐明有点不信,因为他没闻到尿骚味。
他很想尝试一下。
医书上说屎是苦的,其次是酸,再就是咸。
尿是咸味。
健康的的尿液会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
但这也不绝对。
因为,连翘说了,尿量的多少是有变化的。
如果喝水多、尿量多,尿的颜色会清亮一些,酸咸味的味道也随之变化。
虽然这些道理独孤渐明都知道。
但心里就是有个想法,就是想偷偷的尝一下。
他安慰自己:实践出真知。
给自己找台阶。
这种行为跟李晦在寒冬里舔长刀是一个道理。
你越是不让他做,他越想做。
只有吃过亏之后才知道后悔。
独孤渐明和李晦是同一类人。
用颜白的话来说,如此行为就是官员家傻二代的脑残作死行为。
也叫特殊的癖好。
舔吧,反正死不了人。
好在大唐现在有不断提纯的高度酒,还有孙神仙开具的消炎祛毒的药方。
这样的伤患能够医治。
若没有提前准备这些。
受伤的军士将会死的更多。
而且都是在痛苦折磨中死去。
颜白等人跟着大军在赶路。
清晨的阳光下,荒芜的良田,荒芜的村落,瘦骨嶙峋的野狗....
颜白突然觉得先前许敬宗说的话是至理名言。
断其商道,骚扰边疆,坏其良田,假以时日,不战而胜。
颜白等人走在春暖花开的辽东大地上。
已经走了三个月的胡风已经到了灞桥,眼尖的伙计一见这灰尘仆仆的商队,拔腿就往城里跑。
“老天爷啊,鞋子都烂了,这得走多远的路啊!”
他们这群人可不是官家人员,而是专门以此为生的闲汉。
专门靠着长安城内商家掌柜报告商队信息为生。
他们跑的越快,商家掌柜得到的消息越早。
来的越快,自然也能挑得最好的货物。
先来后到是规矩。
而对于长安的掌柜而言,跑商的商队走的越远,东西也就越稀罕。
那运回来的货物也就越值钱。
胡风见到长安也开心的不行。
从去年十一月出发,到今年的四月底回。
半年时间一晃而过。
“呦,胡大,这次出门时间长啊,有什么货物能让兄弟长长眼,你放心,价格好说话,绝对不亏了你!”
说话的这个人胡风认识,长安人称癞子脸。
长安通,混的开,是长安东市琼琚坊掌柜养的伙计。
像他这样的伙计,琼琚坊还有四个。
这四个人一年到头啥也不干。
琼琚坊的掌柜就养着这四个人。
十多年前,颜白还没改造东市的时候,这些人是琼琚坊的功臣。
那是真的提着刀护着琼琚坊的掌柜在东市站稳的脚跟。
那时候的长安是很乱的,不良人是摆设,跟着一起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