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年纪大,他总能紧跟先锋的步伐,就是不掉队。
而且眼光刁钻。
手段还极其地毒辣。
薛礼听到呼喊,瞬间明白,敌人在台阶高处,自己又何苦仰头跟他们作战。
砍腿不就行了,腿不就在眼前么。
马槊横扫,立刻倒了一排……
“啊,我的腿,我的腿,我的腿啊……”
白发老兵以及冲上来的府兵可不管有没有腿,横刀立刻刺了下去。
速度极快,刺完了这个刺下一个……
台阶是硬上,每往上一级,都有三四个高句丽人倒地。
在守将的吆喝声中,高句丽人也在拼。
一旦瓮城失守,覆巢之下无完卵,每个人的命运都要看唐人的脸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礼丢弃卷刃的横刀,一手抓着一名高句丽人把他们当作武器在人群里挥舞开来。
一百多斤的人在他手里那就是一百多斤的重锤。
每一次挥舞都有一群人被砸倒在地。
一旦倒地就别想爬起来,他身后的府兵瞅着机会就冲了进来。
直接抹脖子。
薛礼挥舞着敌人的尸体一路往前,在他身前没有一合之敌。
颜白紧跟其后,马槊刁钻刺出,让人防不胜防。
裴行俭也疯了。
搂住一个高丽人当作盾牌,如野牛一样朝着人多的地方冲去,一声怒吼,撞倒一排。
再抱住一个在地上使劲地滚翻。
躲避敌人刺来的兵刃。
李景仁一手执旗,一手拿刀,他紧紧地跟着颜白。
军旗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他虽杀得人不多,但他却是最累的。
将领都悍不畏死,将士又何惧怕之。
众人士气越来越高,在校尉的大喝声中,一排排长矛兵涌了出来。
“第一组,刺!”
“错身,第二组……”
五十人的长矛兵,变成五组杀人机器。
第一组刺杀完,第二组紧随其后,再是第三组,第四组……
没有什么新力未生旧力已断。
每一次突刺就是全力一击。
高句丽人节节败退,当踏上城墙的的那一刻,颜白身后的所有人全部跟着颜白一起开心的怒吼起来。
没有地形的优势,一览无余的战场就是唐人的主场。
没了地势之危,大唐步战无敌。
“李景仁,哨塔!”
“裴行俭,梅花阵!”
扛旗的李景仁立刻搭弓引箭,贴着木杆的边缘,一箭射死了躲在后面的哨兵。
白发老兵带着五个人在前开路。
军旗要插在最高的地方,他要用命去给旗手开辟道路。
军旗就是人心,那是前进的方向。
旗帜不倒,战至最后一人。
裴行俭一声大吼,手里的长矛突然出手,右侧哨塔的哨兵直接被刺了个透心凉。
轻抖马槊,裴行俭吐气开声道:
“伍长找火长,火长找校尉,校尉找我,聚拢人手,冲……”
李景仁扛着旗飞速的往前跑,身后的府兵跟着他无畏的往前。
李景仁一口气跑到哨塔前,开始攀爬上哨塔……
高句丽人疯了,又开始组织人手冲锋,企图阻止李景仁攀爬。
两丈宽的城墙成了唐军的主战场,这一刻高句丽才知道什么是无敌,才知道种地的汉家儿郎是何等的恐怖。
尤其是那个把人当作武器挥舞的唐朝将领,这还是人么?
他还是人么?
军阵一摆开,一照面,高句丽立刻被杀得人仰马翻,长矛兵逞威,每一次大喝声中,就有人倒下。
恐惧……
恐惧开始蔓延,如野草般疯长,高句丽人开始蜷缩,开始畏惧,开始不敢出手……
李景仁爬上高塔,执旗而立……
大旗,迎风飘扬。
长孙无忌看着突然升起的那一杆旗,紧握双拳,双目含泪大喝道:
“好样的,东门拿下!”
许敬宗猛地脱掉上衣,拿起鼓槌……
咚咚的战鼓声响起!
“辅兵出击,目标东门瓮城……”
独孤渐明一跃而起,开始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