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对峙了半晌。
诺里斯算是认输了，无奈地拉开椅子坐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
“而是时机未到。”
江聿怀直接打断，将他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
诺里斯一愣，点头，“对啊，你自己都知道是时机未到了，所以说啊，你也别太着急，反正早晚都会……”
“所以，她是不是用那块石头做了什么？”
江聿怀猝不及防的一句话。
诺里斯差点没把自己噎住了，“……”
和太聪明的人聊天，就是没意思。
什么都不用说，就能什么都猜出来了。
他沉默了几秒，看向江聿怀的眼神带着几分幽怨，“你都猜到了，那你还问什么？”
江聿怀眸色淡淡，看不太出来他眼底的情绪，“我只是想知道，那块石头到底有什么用处？”
离开塔楼的时候，外面虽然没有人了，但他还是在秦管家离开之前听到外面的动静。
甚至连诺里斯冲进来时，那个慌乱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即便后来他们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实际上江聿怀还是看出一点不对劲来了。
还有就是，他在看到那块石头时的心情，很复杂。
说不清楚的复杂。
诺里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轻叹，“我还是那句话，既然时机未到，你就算现在知道了，也都不是件好事，还不如先耐心等一等，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江聿怀看着他，“到底是时机未到，还是你担心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诺里斯：“……难道不一样？”
“不一样。”
诺里斯：“……”
行吧。
他看了眼江聿怀的方向，稍微缓和了几秒，才说了句，“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块石头是幽冥灵石。”
江聿怀眉心微拧起来，“幽冥灵石？”
“对。”诺里斯点头，慢慢地回忆起脑海中的记忆，“听这名字，我想你大概也能猜到这灵石到底来自哪里吧？”
他想起那个无论是谁都无法忘记的画面，那样的触目惊心，光是想一想，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的一幕，嗓音略显低沉，“幽冥灵石……只会和骨血发生刚才你在塔楼时见到的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看出你戒指上钻石的秘密。”
江聿怀听完这些话，下意识地只觉得无稽之谈。
可一想起来，他自己难道不是活了一世后，又重活了一世吗？
这难道还不是无稽之谈？
他指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环，低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诺里斯看着他这个样子，轻叹，“我只是跟你说了一点，你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若是知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住了。
想起在基地的时候，虞归晚只是打了抑制剂痛得受不了，江聿怀就一言不发地守在门外。
他真的无法想象，江聿怀要是知道全部真相后会是什么样子。
好半晌，江聿怀突然开口，“你是不是知道隐世家族这次的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
诺里斯一愣，顿了顿，还是点头，“你放心，等明天我会跟你一起去找老秦，到时候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安分的兔崽子。”
他说的兔崽子指的就是北野凛那些人。
江聿怀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诺里斯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开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不会再有人来破门了，嗖的一下就把门关上，反锁！
……
房间里。
江聿怀站在窗户前，姿势慵懒地靠在墙上，侧着身望向窗户外的夜空。
指腹温柔地摩挲着戒指上的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