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懵懂又可爱的模样,蒋南笙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他还记得那日她在马车上的哭诉,她不想太早成亲,郑家太夫人也觉得女子过早诞下子嗣会对身体有碍。
不管怎么样,他答应过的,自是会办到。
顾瑾初有些哑然,蒋南笙过了年二十四岁,寻常人家这个年纪时孩子都开蒙了。
上一世嫁到蒋家,在见长辈族人这一日就已经开始有人催生了,就是刚刚也有人隐晦的提到。
那时婚后的几个月,她也确实被诊出有身孕,好像就是这几日怀上的。
想到昨晚两个人的孟浪,顾瑾初红着脸说:“什么时候生自有天意,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总不能因为暂时不想怀有子嗣,就去喝那种避子汤药,不仅对身子不好,她是嫡妻正室也做不来这种事情。
昨晚本就没有怎么睡过,等顾瑾初和蒋南笙回到缘缘堂,她不仅身上出了一层细汗,两条腿只觉得不像自己的了。
简单梳洗后,顾瑾初躺在拔步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蒙之际还想着,蒋南笙是不是有问题还没有回答自己。
......
“你跪下!”
蒋南怀一只脚才迈进书房,便听到国公爷的厉声呵斥。
他低着头,咬了咬下唇说道:“父亲,我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要是让人知道……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国公爷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几步就走到他身前,抬起脚踢上他的腿窝。
蒋南怀被一脚踹趴下,怔住一瞬后,爬起来后不情不愿的跪在那里。
世子爷出生时国公爷并不在他们母子身边,那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吃了不少苦。
小时候营养跟不上,比他寻常孩子长得瘦小,习武就更是不能够。
让国公爷和亡妻都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他也不曾动过长子一个手指头。
亡妻临咽气的时候,还在为了蒋南怀着想,哀求着给长子请封世子,他同意了,现在觉得心里说不上的失望。
国公爷声音冷硬如冰,“我现在问你,那个瘦马为什么要瞒到现在?”
蒋南怀虽是跪在那里,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是一个瘦马,一个玩意儿,让儿子养在了外面而已。”
国公爷把手中的茶泼向他,冷笑道:
“你倒是坦诚,知不知道昨日要不是被人拦了下来,你五弟的婚礼就被毁了!届时蒋家、郑家、你五弟和安平县主就会变成整个盛京的笑柄!”
他迈着大步在屋子中走了两圈,继续数落长子:
“你这几个成了家的兄弟,哪一个有你院子里妾室通房多......你,你在外面养个瘦马,算是怎么回事!”
国公爷越说越生气,“现在又弄出个孩子来,比你嫡长孙年岁还要小,这让王氏怎么能接受?”
蒋南怀跪的膝盖疼,知道父亲在气头上也不敢换姿势。
想了想后,绝口不提到底怎么处理那个瘦马,“不就是一个孩子,咱们定国公府还能少他口吃的?父亲,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扫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五弟,新媳妇都已经娶进门,白日里也奉过茶了,怎么就揪着不放呢。
心里这么想的,口中也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他话音才落下,国公爷一个耳刮子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