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斗篷的男人从渡口跳下去,迈着悠闲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到红衣男子身旁。
他突然抬腿照着对方的肚子狠狠踹去,口中咒骂道:“瞎了狗眼的东西,滚!”
这句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便暴露出他的身份。
红衣男子瞪大双眼,满脸惊愕,显然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斗篷男走远后,红衣男子才回过神来,但仍无法接受事实,只能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我可以同意的......”
几个男人中排在最末尾,也是当中最身量颀长的那一个。
他身着红色直缀,布料笔挺,径直朝着渡口走来,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
斗篷男看着他这身打扮,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犹豫片刻后,抬手放行让他过去。
画舫内温暖如春,一名身着抹胸百迭裙,外套宽袖长褙子的年轻女子,正懒洋洋地靠在拔步床上,姿态优雅迷人。
见排成排站在她身前的四个男人,抬起拿着酒杯那只手,伸出手指虚空点指他们,命令道:“现在摘掉你们的帷帽,让本宫看看你们的脸。”
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无端的让人心生臣服。
本宫!
敢这样自我称呼的只有宫里的娘娘们,还有就是当朝公主。
看着眼前的妙龄女子,非永乐长公主莫属了。
刚刚还是不情不愿的男人们,变得心潮澎湃起来。
难怪他们被抓起来,不仅不见家人出来寻找,甚至没有掀起任何的水花。
如果是长公主此番作为,便可以理解,也只有皇室才有这样大的权利。
如果能入了长公主的眼,就真的如刚刚那个男人所言,是改变门楣的好机会。
太过激动的他们忘记了,尚公主,那是需要皇上指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公主掳了来,弄到这个供人玩乐的画舫之上。
最左侧的男人摘掉帷帽,拱手道:“长公主安,臣是兵部侍郎家的嫡幼子,常广睿,年18岁,是圣上亲封的殿试第九名。”
没发现,长公主听到他炫耀时,眼中闪过不屑和嘲讽。
他身旁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长公主安,您曾在国子监祭酒家同臣有过一面之缘。”
像是为了给长公主加深印象,又说了句:“我是胡康博,您还记得吗?”
一旁常广睿面上露出一抹笑,“殿试的时候,好像未曾见过这位胡兄......”笑意收敛,面露疑惑,“整个盛京好似都没有胡姓世家。”
胡康博腰杆挺直,“家父只是宋大人的一个管事,主家仁慈才有我今日科考的机会,某不才,如今只有举人之身。”
他好似并没有被身世困扰,面上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之色,浅浅淡笑说道。
赵璇接过丫环剥好的葡萄,含在口中凉凉的说:“要不你们下船去叙旧?”
指着身形未动的两个男人说,“你,还有你,是在等着人给你们摘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