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看向秦朗,扬起手指着他骂:“那是你大哥,我唯有你们兄弟二人两个子嗣。”话到嘴边,压低声音有些示弱地说:
“他身子那样的弱,诏狱那种地方怎么是他能待的……”
“你去同那些被他祸害凌辱的受害人,还有亲眷们说这些话啊!”秦朗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
“原来宣平侯不是对我有意见,是对圣上的决定不满意呀!”说着朝身侧拱了下手。
“你!”宣平侯身子晃了晃后,做了个吞咽动作,拍了拍胸口满脸怒容。
秦朗甩开他的胳膊,对一旁小厮立眉,满脸不耐烦地说:“还不扶着族长上座,没有眼力见的东西!”
觉得同贤婿相处久了,损人功力见涨。
宣平侯缓过气来后,看着靠在厅柱上的秦朗,还是忍不住的问出来:“长宁郡主害了你的母亲……你又为何把永安牵扯到当中?”
明明幼子的生母,是那样一个温柔不谙世事的人,怎么就生了个如同杀神一样的儿子!
秦朗身着藏蓝色的直缀,没有穿飞鱼服是因为今日处理的是家事。
他看着宣平侯,眼神冰冷,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曹臻害了我母亲,一命偿一命,这也是她应得的报应!至于你那求子心切的嫡长子……”
宣平侯一脸怒容,喝道:“他也是你的长兄!你们血脉相连!日后,他……他。”
宣平侯似是不忍心说出那个字,咬着后槽牙,“日后,这家业还不都是你的!为何就不能多容他!”
“呵!”秦朗站直身体,面无表情,那从死人堆里爬出的肃杀之气瞬间外放。
他声音冷冷地说:“贱人、贱骨头、孽畜、贱种……在我记事以来,我和母亲每日要听无数遍这种贬低的话。这当中也有我那所谓的长兄。”
“被谢永安祸害之人又何其无辜,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宣平侯眨眨眼,自己正妻是什么脾气,他心中知晓的很清楚。
也是这件事发生后,他才知道,他的嫡长子也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秦朗抱着胸,一脸的不耐烦:“我今日和族长来,就是想通知你们一件事。我秦朗的名字不会改,因为我已经入赘到郑家。”
合婚庚帖上写着的名字是秦朗和郑牡丹。
若是他改名字的话,那怎么能行!
族长眼神晃了下,在秦朗和宣平侯身上前后打量一番。没说话,心中却暗自盘算着。
秦朗不管这老头心里算计着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宣平侯。
宣平侯谢尚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声音瞬间苍老颤抖:“畜生啊畜生,你爹还活着呢!你觉得当上门女婿是件光荣的事,是吗!”
秦朗皱起眉,今日浪费在他们身上的时间太多了,粗声粗气地说:“畜生也是你生的……我只知道姓谢,对我来说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完全不给宣平侯说话的机会,下巴一抬指向谢家族长,“那老头不是有谢家嫡子庶子等让你来过继,你还何愁后继无人!”
秦朗说完转身就走。
诰命他会给他媳妇挣,娃娃们的身份,自有他这个亲爹来给。
不过……
“你!站住!”身后传来宣平侯不甘心的怒吼声。
秦朗脚步停下来,扬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
又被他那个满肚子黑墨水的贤婿,给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