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稍等片刻,”孙延召一脸紧张,几步跑到大门口,拉开院门,伸出头去望了望,然后又把门给拴死了,他一路小跑回来,小声道,“二哥,我才来清池,人生地不熟,能有什么事。其实这跟咱卢大哥有关。是不是有什么人针对他,我最近总在府门前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往咱家里看。有几回,我可看见这伙人腰间都揣着家伙,那穿着长相,可不像好人啊。”
“此话当真?”这一套下来可给王差拨唬住了。王差拨一脸惊愕,低头琢磨了片刻,才说道,“几年前,沧州附近有一伙贼寇落到了咱大哥手里,那伙贼寇各个的手上有人命,那还能轻饶喽。还没回城,全就地正法。那头儿死后的半年里,曾有人在大哥门前放过猪头!猪头旁还有一封信,说是要杀大哥全家。可这都一晃过了这么多年了,难道又回来了?”
这就叫“困了有人递枕头”。孙延召故作惊恐,可心中却乐开了花。
他赶紧接住话头,道:“二哥,今早卢大哥走后,门前也有人放了一封信,起初我还没在意,可打开看后吓死我了。正等着大哥回来想办法呢。”
“哦?有信?快拿来与俺瞧瞧。”
“我放到了大哥的书房中,你等着,我这就拿来。”孙延召快步进了书房,书房中哪里有什么书信,他赶紧研墨,涮笔,备好纸张,手颤巍巍地写道,“七日之内,取而狗命”,写好之后,赶紧吹干,出门拿与王差拨看。
“这贼人倒舍得用好纸,我且看看他写些什么,”王差拨展开信后一瞧,嗤笑道,“好个毛贼,字写得还不如俺这大老粗。”
孙延召听到这话,脸上一红。他也不想的,可写毛笔字也着实太难了,而之前的孙延召,显然也不擅长书写。
王差拨接着说道:“口气不小,老子倒是想看看他们如何七日之内取我大哥的性命。”
“二哥,咱可得多叫些人啊,万一他们人多。”孙延召怕这愣头青听了几句“鼷鼠霸王”的奉承话真要自己一人猛干,那岂不是害了他。
王差拨瞪了一眼,“是你小子傻还是俺傻啊?对付这帮贼寇,俺最是在行,人不用太多,只需把牢城营的弩队调来,到时候射他狗日的。”
孙延召一听,心说倒是自己小瞧了王差拨,不仅会叫人,还调冷兵器时代最凶猛的军弩。军弩可是妥妥的大杀器,操作简单,杀伤力极强,任这帮刺客能飞天遁地,也躲不开一群弩箭的乱射。
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关左的实力到底如何他心里还没数,赶紧开口问道:“二哥,万一这帮贼寇夜间来了,只有弩箭,恐怕也有些不够,如若不能一网打尽,对卢大哥来说后患无穷啊。”
“你说得也没错,万一跑了几个,以后再回来闹事,岂不是没完没了。”王差拨点了点头,随即又陷入了沉思,突然他猛地一拍孙延召的肩膀,高声道:“有了!”
……
随后两人定好了详细的计划后,开始分头行动。
王差拨先回牢城营准备,而孙延召则要在约定的时间再去一趟白虹阁,与关左接头。
第二天一早,孙延召仍旧头戴斗笠,只身前往城北的日虹当铺。到了当铺后,掌柜的也没多问,赶忙领着前往暗道。
再次光临白虹阁,孙延召其实还是有些拘谨的,毕竟与上一次赶鸭子上架不同,这回可是明知山有虎,还偏要向虎山行,自己主动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