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悲哀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云心嗤道,“你觉得不会,那你就继续做梦吧。”又哼一声,“你呢最好在这十来天把血止住,止不住的话,到了妓院她们就会用她们那的办法来弄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应该会很痛吧,呵呵。”
说完就走开了,对刘妈说道,“我看都搬的差不多了,我这一早上折腾的又累又饿又困,我先去吃点早饭再睡一觉,这里都搬完东西后,找个锁把院门锁了。”
“好的,太太,你先回去休息吧。”刘妈疲累地说道。
“嗯,你弄完了也好好休息吧。”
“好。”刘妈勉强笑着回道。
云心交待完事后,就带着杏花走了。
等所有的东西都搬空后,人就乌泱泱地都散了,刘妈就最后锁上了院门,拖着都快要睁不开的眼睛离开了梅花苑。
这时,云妮才去把绑着女儿的绳子解开,“你还好吧?庆知。”
解开绑的庆知依旧蜷缩在地上,哀痛地,“不好,我的东西都没了,我不能看书不能写字了。”
云妮本想说她们现在连活着都困难了,就别想着看书写字了,但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她知道女儿失去了最看重的东西,就像自己失去了二爷送的东西一样,所以,她只是抱着女儿无声安慰着。
庆知继续说道,“还有几天就开课了,娘,我是不是不能去念书了?”
她呕痛着,“我们只能先活着。”
庆知悲伤万分,“我不能去念书,不能去上学了,可我想去啊。”
“娘知道,但现在我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她们抱在一起痛哭着,哭到两人最后都没力气哭了,艰难地爬起来,就抱着一块在空床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到了下午,两人都被饿醒了。
庆知发着微弱的声气,“娘,我饿。”
她也是肚子空空,浑身无力,甚至还想起今天都还没吃药,更觉无力,要是身上的病好不了就完了。
她只能强撑着身体起来,“我去看看厨房还有什么吃的。”
她才下床走几步就觉得头发晕,走扶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头发湿湿又蓬乱,眼睛肿红眯成缝,脸色惨白的自己,都已经不像一个人了,像一个死掉的女水鬼。
她除了强撑身体别无他法,一路弯腰扶着墙走到厨房,厨房真的空了,走到灶台前,看见灶台上有一口铁锅,一小袋白米,还有药渣的药罐。
她从布袋里抓了一把手的米丢进锅里,舀了三瓢的水盖上木锅盖,准备煮白粥,可是找不到火柴,她急地倒下来,才在灶灰下看到了还剩下一盒,她高兴地爬起来,拿出来看就只有几根了,就去张望着四周有没有蜡烛或者煤油灯,结果连这他们都拿走了,她欲哭也无泪无力哭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能把粥煮好让自己和女儿能吃上。
她很幸运地划了一根火柴就点燃了草团,她吹起火放在灶炉里,加进更多的草团和细树枝把火烧更大,再用火钳子放进木柴彻底把火烧起来了。
这火也燃起了她的希望,只要有饭吃,能活着,总会有好的发展的,也许要不了多久丈夫就会原谅自己了,自己还能跟他再和好,还能生一个孩子的,这样想着让她的身体多加了一些力量,变得没那么虚弱了。
她边加柴火边念着,“自己还能跟二爷好的,还能跟他有孩子的,只要自己能吃饭能喝药,身体会好的,他不会让太太把我和庆知卖进妓院的。”
她听见水开的声音,想站起来拿锅铲翻两下锅,结果一站起来就好像要晕一样,连忙扶着墙,喘了好几口的气才感觉好一些,但也没看到锅铲,就只能拿一根木柴在锅里搅动着几下,又坐了下来继续烧火。
快煮好时,庆知走进来了,嘴角的血印迹变得深红,嘴巴动的幅度大点就会痛,张着小小嘴问道,“娘,饭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