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啊?”
神态度决然,这回轮到昭昭犹豫傻眼。
不是,这么容易就让他回去了?
“您当真让我回去?不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毕竟,我本来就只是想看你一眼。”
费尽心思布局几千年,只是为了这一刻的相见。
神又笑了,对着昭昭挥了挥衣袖,只是道,“我们终有一天,还会再见。”
“你且等我……”
接着,昭昭眼前金光一闪,便没有了意识。
再次睁眼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口棺材里,血族血脉感应十分强烈,嗯?好像回到血族了?
昭昭伸了个懒腰,想了想自己的任务,支线任务完成了,主线任务也快了,便打算眯着眼,先好好睡一觉,结果,眼睛刚闭上,眼前的棺材板便被一熟悉气息的高大身影打开。
借着月光,昭昭看清楚了,那是他俊美强大的始祖父亲。
“希尔伽文?你……回来了?”
冷漠下压着急切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昭昭睁眼,自己又被抱在父亲极具安全感的怀抱里。
眼前一幕十分熟悉,与他刚来这个世界的一幕慢慢重叠。
一模一样的情景,只是心境不同而已。
父亲搂的很紧很紧,昭昭感觉不舒服,用力拍着他的手,“我要被憋死了……放……开。”
“……抱歉。”莫森该隐确实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松了松力道,但依旧没有松开抱着的手。
幼崽神情随意,好似并不奇怪这种现象,简直比莫森该隐还要淡然。
“神让你回来的?”他问道。
昭昭点头。
“他欺负你了吗?威胁你了吗?”他又问道。
昭昭支着下巴,仔细思考他和神之间说的话以及相处,发现已经完全没有了印象。
“应该没有吧。”
莫森该隐皱眉,见昭昭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便知道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便抱着昭昭离开了这间房间。
血族诅咒已解,不再惧怕阳光,但几千年的习惯依旧没有轻易改变,古堡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暗沉。
“父亲,你带我去干嘛?”
莫森该隐嗓音淡淡,“去叫陆斯恩起床。”
自从昭昭走后,那臭小子便一直不愿意醒过来,莫森该隐总不能什么都逼迫他,便暂且由他去了。
不过,如今昭昭回来了,那便没什么顾忌了。
昭昭闻言,反倒是惊了一下,“我?叫三哥起床?”
若是没记错,三哥向来准时,从不赖床,想不到还有一天轮到自己叫他。
得到莫森该隐肯定回答,昭昭打起精神,被父亲带到陆斯恩的房间后,轻车熟路在他棺材板上蹦跶了两下。
“三哥,小懒猪,起床啦!”
以前四哥经常这样叫他,如今风水轮流转,这称呼也轮到哥哥头上了。
里面没什么动静,昭昭皱眉,推开棺材板,垂眸,赫然与一双瞪大看着他的眼眸对上,里面躺着的人僵硬如尸体,此时睁眼,当真十分可怕。
“呜呜呜呜呜呜父亲!”
扑腾着小翅膀飞回莫森该隐怀里,昭昭依赖地寻找属于父亲的安全感。
他眼眸偷偷瞥向陆斯恩,只见他愣愣坐起身,恍若硬了十几年的尸体一样僵硬,一寸一寸回头看他。
“小希尔……”
昭昭探头看他,只是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哥哥,你怎么了?”
“呵。”莫森该隐冷笑一声,便直接把昭昭留在这里,独自离开。
陆斯恩也没有起身送他,只是喃喃道,“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真好。
陆斯恩觉得,世界上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失而复得。
……
血族始祖醒来的消息传播很快,而知道这件事的其他旁系血族,对于以前坚持声讨的善政,现在不敢再说半句不好。
甚至在看到始祖也看好善政时,又成为拥护善政的一条忠犬。
于是,前往旁系血族的伊文诺琳等人,不久,便将陆续回到血族。
关于这几日高塔的事,他们皆有听闻,甚至知道了昭昭解除诅咒的事。
毕竟始祖大力宣扬这件事,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有了昭昭的古堡,总是多一份欢快轻松,莫森该隐尊贵无比的王座上,昭昭坐没坐相,支着脚吃着莫森该隐身旁的奴仆递到嘴边的水果,简直不要太轻松。
“嗝~”
昭昭肆无忌惮打个饱嗝,立马被莫森该隐一记眼刀杀了过来。
“滚出去吃。”这臭小子死皮赖脸,即使被骂,依旧嬉皮笑脸,仿佛料定自己不能拿他怎么办。
昭昭恍若未闻,不过,莫森该隐骂完后也确实没让他怎么样。
“始祖,伊文诺琳殿下回来了。”外面忽然走来了一个奴仆,禀告着伊文诺琳的消息,莫森该隐察觉到一旁激动的幼崽,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是。”
之后,伊文诺琳风尘仆仆的身影迈入大殿,昭昭听闻,奈奈安亲王所统领的区域,是一片茫茫大漠,长姐此去,定然辛苦。
伊文诺琳不愧是始祖最懂事稳重的长女,从进门开始,没说一句废话,直接简洁明了禀告此去历程与结果。
莫森该隐满意点头,道,“辛苦了。”
这算是结束了公事,接下来,该是家事了。
“听说始祖您与神用希尔伽文做交易,以此解开血族诅咒?是吗?”
“嗯,是这样。”
莫森该隐心中有愧,即使昭昭安全回到血族,依旧不能安然。
这些消息,是他命人传出去的,他希望血族能够记住希尔伽文的所作所为,而不只是一味地奉承他。
“父亲,我想,您这件事太过了。”
“嗯。”
儿子女儿,一个个因为这件事来教训老子,老子难得没发火,倒是难得的事。
伊文诺琳语气冷硬,和始祖如出一辙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