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上将尚书令小姐赐婚给太子,因太子要为先后守孝,婚期推迟三年,可没多久,尚书令被人告发贪赃枉法,年满十六周岁者斩立决,其余人男子流放,女子没入掖庭为奴。
她的母亲从未来太子妃变成宫婢,还要看着她的父亲另娶他人,即便后来外公一家的冤情得以昭雪,可人死又岂能复生。
她仔细看过禇正杨的手书,上面只字未提沈家之事,难道沈家之事和他没关系吗?那沈长清是被谁杀的?
还有在军都山行刺之人,看来只能从别人入手了。
看完禇正杨的手书后,禇璇心情差到极点,这些她的祖父都知情吗?如果知情,他当时是怎样想的,他就那么想要越王取而代之吗?
那她的父亲算什么?他就那么厌恶她的父亲吗?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琴声婉转细腻,令人心神荡漾,想来当年卓文君便是听了这样的琴声,才和司马相如私奔的吧。
禇璇走到前院,看到一位俊逸潇洒的白衣公子在抚琴。
待琴曲弹奏完,禇璇嗤笑一声,“容大人好雅兴啊!”
“不知郡主是否喜欢?”容灏笑问道。
他听宁鸿渊说禇璇有心事,让他来开解一下,他便来此为禇璇抚琴解闷。
“说实话吗?”
“自然是实话。”
禇璇柳眉轻挑,不悦道:“不喜欢!所有的曲子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首《凤求凰》,我最讨厌的文人就是司马相如!”
“……”容灏一脸尴尬,他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为什么?”
“因为司马相如勾引卓文君时弹的就是这首《凤求凰》,可等他功成名就时,却用十三字的休书与卓文君断绝关系,这样薄情寡义之人普的曲子有什么好听的!”禇璇冷哼一声。
她是真的不耻司马相如这等人,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那个女子与家人决裂,又怎么忍心看她操劳多年后,又弃她于不顾,直到她写下《诀别书》和《白头吟》方才感到羞愧。
“……我只是觉得这首曲子适合此情此景。”
容灏叫苦不迭,怎么讨她欢心这么难!
外面不是都传禇璇喜欢男色吗?怎么她就不给自己好脸呢?
“我觉得我和你还没到谈情说爱的地步,你为什么接近我,你我都很清楚,所以也没必要去谈什么感情。”
禇璇看着容灏无奈的模样,轻笑道:“想讨我的欢心其实也很容易的……”
容灏眼睛一亮,来了精神,准备洗耳恭听。
“那就是做个对我有用的人。”
“何为有用的人?”容灏问道。
禇璇盯着容灏的眼睛道:“你想办法除掉户部尚书方锦城,到时候我帮你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