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温和笑道:“那陛下可会为九公主之事劳心费神吗?”
生气是有的,气女儿愚蠢,竟被人钻了空子,但绝不会劳心费神,不过是个女儿罢了,原想让她拉拢崔家,如今这般谈何拉拢,不给人添堵就不错了。
他不会在意她嫁给谁,既让他不痛快,以后不见就是了。
禇云槿在殿外跪求魏帝收回赐婚,她不要嫁给那种不堪的人,那种粗鄙之人如何配得上她,她依然能闻到自己身上那种恶心的男人味,那个男人哪里比得上崔缇半分。
可魏帝心意已决,听着女儿的哭闹声,更加心烦,随即命人将禇云槿带走,若是再哭闹,便一条白绫赐死。
禇云槿瘫坐在地,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父皇不在意她,现在更是不肯为自己做主,她明明是受害者啊!
禇云槿失魂落魄地离开勤政殿,怡妃则满面春风,前呼后拥的朝勤政殿走来。
此时,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怡妃上前关切道:“九公主这是怎么了?”
禇云槿苦涩地笑了起来,她机关算尽,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她的命怎么会这么苦!
怡妃拉着禇云槿的手,怜悯地看着她,“公主的事,本宫也听说了,同为女子本宫实在心疼公主的遭遇,若非被人陷害,公主这般的金枝玉叶怎么落入泥沼,凡事还是看开些,不要因为别人的错,就惩罚自己。”
闻言,禇云槿直接扑到怡妃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周围的人都觉得她是活该,只有怡妃懂她。
怡妃继续柔声安慰着,“本宫以前不过是掖庭婢女,现在靠着陛下也成了一宫之主,公主天生尊贵,岂能自暴自弃,人生的路还很长,只有你过得好了,才能让那些害你的人受到惩罚。”
禇云槿像看救星一样看着怡妃,怡妃说的对,她不能再自暴自弃了,她要为自己报仇!
见禇云槿情绪稳定了,怡妃朝身后的侍女道:“含春!送九公主回宫。”
她拿出手帕帮禇云槿拭去泪痕,“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去承恩宫找本宫,本宫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
禇云槿感激涕零,“多谢怡妃娘娘!”
目送禇云槿离开,怡妃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嫌弃的将手里的丝帕扔在地上。
她调整好心情,缓步走向勤政殿。
到了殿内,怡妃翩然下拜,魏帝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
怡妃将自己带来的糕点摆到魏帝面前,随即拿了一块,递到魏帝嘴边,“陛下尝尝,这是臣妾亲手做的金丝枣泥糕。”
魏帝用手一挡,“不用了,朕不爱吃甜点。”
怡妃放下糕点,又含笑道:“臣妾听闻兰陵郡主回京了,若得空了,臣妾想在宫中设宴,为郡主接风。”
自从生了十九皇子,怡妃宠冠六宫,又得了协理六宫的职权,宫里的大小事务,怡妃都能说上话。
“她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府中养病,还是过几日吧!”
魏帝心里清楚,禇璇就是不想见他,原以为时间久了,那些事情就淡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禇璇一直记恨他。
怡妃很识相,不再提此事,转头对魏冲道:“魏总管,把本宫拿来的熏香点上,陛下最是喜欢那个味道了。”
魏冲说了声是,含香把放香饵的盒子递给了魏冲。
香燃上后,怡妃又问道:“陛下的万寿节快到了,东宫仍在禁足,这坐席该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