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男孩长得有几分像姜绘春,禇璇便知那是他们的养子燕知非。
三人寒暄一阵,宁鸿渊也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他解开墨色绒氅,递给方舟,便急切地问燕南风:“如何?璇儿的蛊毒你可有办法?”
燕南风眉头轻蹙,“你也太心急了,我这脉还没把呢!”
“那你还不快些!”宁鸿渊催促着。
摇了摇头后,燕南风走上前,替禇璇把脉。
过了良久,燕南风才收回手,脸色说不上太好,但还算平静。
“如何?”宁鸿渊紧张地问道。
燕南风向上扯了下嘴角,“蛊虫暂时处在休眠状态,没有繁殖,只要按时服用克制蛊虫的药物,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禇璇垂下眼眸,低沉地自嘲道:“意思就是说,你没有办法,我还要依靠宋擎安的解药才能活下去。”
这个结果禇璇想到了,但她无法接受,她决不能让自己的性命握在居心叵测的人手里。
“我和师父对南疆的蛊毒并不擅长,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燕南风尽力扯出一抹轻快的笑意,试图让气氛不那么压抑,“不过你们放心,师父没有死,而是去了南疆,也许在那边能找到解蛊之法。”
听到严寒没死,禇璇和宁鸿渊才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严寒已经遭了毒手呢。
禇璇又问道:“那孩子呢?可会受噬心蛊的影响?”
燕南风的笑容僵一瞬,“只要你的蛊毒控制好,他自然不会受影响。”
可禇璇太了解燕南风了,哪怕是细微的表情,她也能察觉到,她的蛊毒没那么简单。
不过,她没有挑破,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给燕南风一家安排好住处,禇璇又带着玲珑和燕知非去见宁太夫人。
看到燕知非,宁太夫人感慨不已,宁家和姜家相交多年,最后却反目成仇。
宁太夫人送了孩子一个长命金锁,不管以前两家有什么恩怨,只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健康长大。
看着屋内嬉笑打闹的孩子,禇璇有些想儿子了,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儿子了。
宁太夫人看出了禇璇的心事,“若是可以,求皇上把骁儿送回来吧。”
“他在宫里比跟着我们要安全,现在我也确实无暇顾及他,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宁太夫人留众人在遇安堂用饭,宁鸿渊和燕南风去了前院。
来到书房,宁鸿渊面沉似水,燕南风也装不下去了,颓然地说道:“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阿璇的蛊毒恐怕……”
宁鸿渊赶忙打断燕南风的话,“不是还有宋擎安吗?只要让他活着,他就可以帮璇儿压制蛊毒。”
他不想听到那个字,也不敢去想,他不会让禇璇有事的!
燕南风苦涩一笑,“我那位师兄,心思最是阴毒,他怎么可能让阿璇好过。”
就算他们肯放过宋擎安,宋擎安也不会放过禇璇的,他就是个疯子。
宁鸿渊如坠冰窟,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心就像被撕扯般疼痛难忍。
沉默良久,宁鸿渊才艰难地开口问道:“你和我说实话,璇儿的蛊毒到底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