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男孩儿去吃了他这辈子最饱、最丰盛的一顿饭。
又带他去买了米面,给大黑买了一堆肉骨头。
大黑冲着她直摇尾巴,若不是被狗不嫌家穷的名声道德绑架,差点就要弃暗投明!
姜缈送别一人一狗,莺歌终于找到机会提醒她。
“大人,那个长得好好看的男乞丐死了,您不给他收尸吗?”
姜缈:???
这才想起来,把打工仔给忘在含烟阁了。
她可真是天生的资本家呢。
大老板谁记得底层员工啊?
随口胡馅道:“死了就死了,我还给赔一副棺材?不是我的风格。”
莺歌羞涩道:“那奴家能不能跟他配个婚?”
姜缈幽幽道:“不是说要做我儿媳妇的吗?”
莺歌一秒闭嘴,钻进包包里装死。
姜缈把她拎出来,教育道:“别总是想着给人名分,多养养鱼,放弃占有欲,享受使用权,懂了吗?”
莺歌眨巴着眼,弱弱道:“大人,奴家没脑子这件事不是公认的吗?能不能别说这么复杂的事?”
“好的。”姜缈放弃拯救恋爱脑,把莺歌塞回包包里,“你多睡会儿,不费脑。”
溜哒溜哒到了长公主府。
掐指一算,长公主殿下今日不开心,去看看她怎么不开心的,好让自己开心一下。
管家带着她到了小花园外,悄声道:
“姜缈小姐,殿下今日心情不好,连午膳都没吃,您劝劝殿下吧。”
姜缈不以为意,摆手道:“女人的事儿你少管,你只需要习惯。”
孕妇嘛,一天八百个情绪。
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安静,一会儿计较,一会儿释怀,越理她越来劲儿!
她打算去理理她,让她更来劲儿!
管家退下后,给了自己一嘴巴,他就多余说,所托非人!
姜缈站在小花园外,竖起耳朵听声儿。
从长公主的语气能听出来,殿下此刻的情绪是看破红尘前的顿悟阶段。
“呵,男人!”
“呵,天下乌鸦一般黑,家里的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外面的屎没吃过也是香的。”
“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本宫不在乎!”
“本宫只当真心喂了狗,跟狗计较总归是不好的。”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听众红毛儿情绪稳定,及时配合,“嗯”了一声。
长公主又道:“你往后见着那个夷安就知道了,她连本宫的脚指头都比不上!”
“欸你说说,男人是不是总是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
红毛儿平静无波道:“我从不惦记,都是一锅端了。”
长公主好一会儿没说话,想来又要换情绪了。
姜缈笑得肚子痛,没憋住笑出声儿来。
长公主拍案而起,“谁在那儿笑?舌头给你扒了!”
姜缈把脑袋伸出去,对她扮了个鬼脸,“略略略!”
长公主一见是她,眼眶说红就红,瘪着嘴道:“缈缈,我要换个驸马!”
姜缈满脸幸灾乐祸,借尸还魂后遗症来了?
背着小手走过去,赞同地点头道:“我支持你,换,今天我听到个人生哲理,你要不要听听?”
长公主噘着嘴,“不想听。”
姜缈撑着桌面跳上去坐好,拿起削好的香桃啃了一口。
“唔,下次记得叫你丫鬟剥点花生,我喜欢吃。”
长公主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哲理?”
“哦,又要听了?”姜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来,跟姐念,一个男人不玩儿两遍!”
红毛儿:“……”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区区一千年,世风都下到没底线了吗?
长公主猛地一拍大腿,“说得太好了!真的,说到本宫心坎儿上了!”
姜缈装作不经意问道:“景湛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