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棚下一位等着接班儿的人准时准点儿的看到驴回来了,但是上一任还没回来。当时还以为是偷懒儿的,赶到这一块儿就不管了。毕竟这么大个村子,在村里丢驴还是很少见的,而且很多人都这么干,也没出过岔子。
但看见拖在地上的长长缰绳就觉得不舒服,好歹干点儿人事儿啊!普通的草绳不够结实,而且还会被驴当做食物,可做不了缰绳。这个年代一般都是皮制的,价钱不低。等工业产业发展起来之后,渐渐才有了更加结实廉价的胶皮、尼龙,这才有了更好的缰绳。
接班儿的人懒得弯腰,从驴头那里抓着一端,就开始拽着往上盘缰绳,等盘到尾端的时候,发现两根缰绳搅合在一起,而且相接触的地方,还搅合着一团漏着白棉花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衣服。
捡起来揉着簇新柔软的新棉花,想了想,这才猜测到出了事儿。心里虽然着急,但驴可是这个时代农业生产的重要动力来源。
接班儿的不敢大意,先是把乱做一团的绳结解开,把驴关回了驴圈,想了想又给驴槽加满了干草,确认没有其他事情之后,这才急匆匆的跑出去通知别人去了。
等找到了小伙儿家里说明了情况,还拿出了缰绳上缠绕着的证据进行了辨认。这才赶紧联系了村干部召集人手,一伙儿人浩浩荡荡的循着放驴的路径一路呼喊着赶了过去。
等出了村子三四里之后,众人才在河畔乱石丛中发现了冻的浑身发紫,意识模糊,哆哆嗦嗦哼哼唧唧的小伙子。众人想办法把他拔出来,抬去了三爷爷那里,看过之后得了个尽快去乡里找医生,要不然可能会瘸的结论。
于是,小伙儿的老父亲才在众人的建议下,急匆匆的跑去找了林里。
“哦~这样啊!那伤了几条腿啊?”
“唉!伤了一条就够费心了,还几条呢!眼看这结婚的日子就要到了,现在闹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这腿会不会瘸,人家女方会不会悔婚啊!唉|!你这毛孩子,就不能稳重点儿?”
大爷很生气,越说越激动。最后抬手在小伙子肩膀上打了两下,但很快被众人给劝解了下来。老子娘爱幺儿,大爷也渐渐恢复了神志,调转脸面自己生闷气去了。
路上有个人聊天儿,时间就过的很快。林里刚刚听完事情的经过以及结果,就看到那天磨磨蹭蹭走到的位置,今天竟然这么快。
朝在一边吐着白气的成虎说道。
“到了那天尿字的地方了,上不上厕所啊?”
“林里哥,我不去,白天都没喝啥水,没量。”
“大爷大哥们,上厕所不?”
“不去不去,没感觉。”
“对啊!赶路吧!现在紧张的尿不出来。”
“我倒是想尿,但是我坐不起来。”
听儿子躺在那里还不消停点儿,大爷又要动手,但是人家老妈给拦了下来。
林里也就没急着赶路,找了个宽阔一些的地方将车停了下来,毕竟人家伤员要撒尿,不停稳了不行。
大爷见车停了,板着个脸开始帮忙。毕竟这种事情除了至亲之人,一般人还真不愿意沾手。
大家也很有默契的下了车,抱着个来都来了的想法,三三两两走在一起,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才小声嘀咕着聊天儿,找到了那几滩遗留下来的痕迹,抱着想一试高下的心态,纷纷找了个“崭新”的位置,开始酝酿感觉。
林里今天和成虎差不多,也没什么量。憋着力气用力呲了半天,也就写了个距离脚面儿不到二十厘米的“一”,而且这个“一”有点儿短,还有点儿弯曲,更像一“捺”。而成虎就厉害了,看着像一“撇”,两人又正好并排左右手站着,合起来像一个分离的比较远的“八”。
算命的时候有一种算法叫“测字”,用到这里其实也对,由此也能看出林里的身体状况其实是好过同龄人成虎的。因为在“八”字的书写中,撇捺不一般长,一般是撇比捺短一截搭配着才更有美感。不像网站写小说用的这种印刷体,还左右对称了,怎么看怎么难看。
“哎?林里哥,你这个说法可就不对了。要是我顺风扶着滴鞋面,那我没啥反驳的,认了。可是我这一撇和你那一捺的抬头差不多,而且下笔明显更粗壮,所以这个是和量有关系才对。怎么还扯上身体状况了?这都没有多少因果关系的好不好。”
林里诧异的看了这个小子一眼,没想到啊!还真有做官的天赋啊!逻辑能力很强啊!是个不好忽悠的。
“啧啧啧。怎么没关系了?啊?男人嘛!爆发力不是最重要的知不知道?要的就是个不忘初心、孜孜不倦、始终如一的输出状态。你要是匆匆三秒钟完事儿,你觉得你身体状况好不?”
成虎拿起手来挠了挠头,疑惑的看向林里。
“额~~这个咋说呢?一般都是晚上关灯之后的事儿了,我也看不到钟表显示时间啊!而且家里的摆钟哪里还能读秒啊!分钟看清楚就不错了。”
林里看着成虎从下头拿上来挠上头的手,一阵无语。心说你小子就不能凭感觉推论一下。非要伸手挠才能有感觉怎么的?
“这个还真不行。晚上关灯之后两眼一抹黑,失去对时间的判断了。就算是数心跳也不准,那个时候心跳的可快了,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额~~被成虎这股子回忆掐秒的劲头儿给弄的无语的林里,压低棉裤抖了抖冻的缩成一团的皮管子,提起裤子就跑了。就怕和那较真儿又没有幽默感的人聊天儿,气粗的能把人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