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副班长绝对是个好捧哏,领导瞬间起了说教的兴致,摸了摸自己满是司丹康的头皮,忘记了假发这茬儿,兴致勃勃的说道。
“你们现在还年轻,入世未深,利益牵涉还不多。与人交往,往往看的是对不对脾气,而不是能不能得到利益,所以交情才会更加的真挚。哎!我那是假发,可不耐火烧啊!小吕你掏火柴干嘛!”
领导汪汪汪了半天,林里差点儿没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领导,我妈妈说真毛的烧起来有燎毛的味道,而且是烧成灰的,不会变成一个个的小球。而化纤的则会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还会烧成一个个的小球。我就是想着帮您检验一下是不是化纤的。”
“你这妮子,这玩意儿还有假的?你怕不是弄错了吧!”
“嘿嘿,领导,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假的,验证一样也是好的嘛!”
吕副班长偷换概念玩儿很溜,领导琢磨着哪里不对劲儿,愣是没想出来。
“现在都有的确良这种化学材料做成的布料呢!做个头发也没啥可稀奇的。”
听到的确良,林里夹了夹腿,实在是那条的确良的苦茶籽给他带来的颤抖太记忆深刻了。别人形容危险用“刀尖上跳舞”,穿的确良苦茶籽,得用“下半身幸福上的行差踏错”。
“你这妮子,这玩意儿戴在头上,能代替头发就行了,还管他什么材料做的啊!真是的,又不是头皮上长的头发,烧一根少一根,长不出来新的。”
领导把假发抢过来,直接丢到了地上一个盆里面泡着去了,生怕吕副班长心血来潮给点了去做什么材料验证的实验。毕竟那个脸盆里面还有水,看领导光脚穿拖鞋没异味的表现,这不会是没来得及倒掉的洗脚水吧!
“领导,您这假发到了洗的时候了吧!我一会儿也要洗头,顺便儿捎带着洗了去吧!”
“去去去,这假发能和真头发一样维护吗?你不会洗,留着我自己洗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们了。”
“别呀领导,这头发嘛!能有多大的不同啊!不就是用温水泡一泡,然后洗刷刷嘛!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洗的干干净净的。”
吕副班长不嫌弃领导的洗脚水,直接把假发捞了起来。领导又没法阻止,总不能和个女学生大晚上拉拉扯扯的,而且几个对假发好奇的同学也已经形成了防御的姿态,这事儿闹的,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咳咳~~那啥!记得多注意一下水温,别给弄成羊毛卷儿了。到时候我一个男的,还弄个烫发头,戴出去不像话。”
“领导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像爱护自己的头发一样爱护它的。这天儿也不早了,领导您早些休息,明天早饭前我给您送过来。我们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在吕副班长的带动下,几人跟着狼奔虎逐似的就一溜烟儿跑了,只留下领导坐在凳子上感受着门外吹进来的凉风习习,以及那发凉的头皮。
院子里,几人黑影凑到一块儿围着假发窃窃私语。
“哎呀!摸起来真的很丝滑啊!你说领导是用什么洗头发的?不会是香皂吧!”
“听说有那什么洗头膏,就和鼻涕似的,黏糊糊的,但是很好用。你们闻闻,这上头还有香味呢!肯定不是香皂的味道。”
几人也不嫌弃脏净,竟然真的凑上去闻了闻。
被几人接连蹂躏过的假发,已经符合了皮毛摩擦后生电的基础条件。轮到一众男同学上手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一阵小型的电火花传来,看的几人都来了兴致,对着假发一通蹂躏,仿佛看到了冬日里脱下毛衣时候的场景。
“真好玩儿,就像我小时候用头发蹭枕巾似的,关了灯之后噼里啪啦的都是电火花。”
“算了吧你,小心把人家的发套给弄坏了,这种固定的方式好像得用到机器,手工应该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这不就是一顶头发做的帽子嘛!和用毛线打帽子也差不多吧!要不你们用头发试试?”
几名女同学听到张俊这种新颖的说法,立马就凑到院子里头的灯泡下琢磨了起来这里头的针脚。要是能把头发加工成假发,那价格肯定不一样,领导刚才的报价已经让她们有了心动的感觉。
“嘶~~这针脚太细密了,这也看不清楚啊!”
“这里好像有个结,要不拆开来看看。”
“嗯!我觉得可以,毕竟逆向研发这种事情,得有个拆开来研究的原型才行,要是依靠空想,那完全是缘木求鱼。”
“望梅止渴!”
“望洋兴叹!”
“望洋兴叹?这个成语好像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的,不懂就别插嘴,你会针线活儿?”
林里无奈闭嘴,错了还不让人说了,一点儿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都没有,还怎么进步啊!他扎过多少次了,还不会针线活儿。
几个女同学虽然决定要拆开假发看看人家的针脚,但这里光线一般,几人绝对是回屋里去拆解了。林里想拦,但上了头的女人根本听不进去劝阻。
“林里哥,这要是拆坏了,不会要赔偿领导吧!这玩意儿可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