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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听闻“二恶”胡作非为,满脸涨红,神色激动至极,只是大敌当前,也唯有强自忍耐,将满腔怒火暂时按下。

再看吕文焕,面色阴沉得紧。

吕家与贾家关系盘根错节,紧密非常,他能有今日这高官厚禄、显赫地位,多赖贾家扶持。哪承想,这些江湖草莽竟做出这等事,直叫他心下惶恐不安。

吕文焕转向郭靖,抱拳道:“郭大侠,那和尚与那长瘤子的,想必是你们江湖中人。郭大侠身为武林盟主,这事儿由您处置,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郭靖抱拳还礼,说道:“大帅,此事前因后果尚未全然明晰。不过灵智上人和侯通海皆是易大侠麾下,易大侠忠肝义胆,想来这二人不会做出投敌叛国之事。待此战过后,问清缘由,再向大帅一一禀明,大帅意下如何?”

吕文焕暗自寻思,这易逐云,看来确实得找机会见上一见。

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应道:“郭大侠千万要注意自身安危,倘若鞑子背信弃义,切不可贸然硬拼。”

郭靖颔首,与身旁众人交换了个眼色,随后顺着绳子缒下城去。只见他施展绝顶轻功,几个起落,飞燕掠水般,轻松跃过了护城河。

城楼上,宋军齐声高喊:

“郭大侠,打死这妖僧!”

吕文焕即刻命人擂鼓助威。

蒙军那边见状,同样发出一阵震天呐喊,紧接着也擂起战鼓。

一时间,两边鼓声如雷,隆隆作响,震得人耳鼓生疼。

郭靖几个纵跃,便到了金轮国师面前,抱拳行礼,朗声道:“国师,请!”

金轮国师见他一脸诚恳,神色中满是坦荡,便也不再以“小儿”轻慢称呼,单手合十,道:“望郭大侠言出必行,莫要食言。”

郭靖微微一怔,稍作迟疑,却未作答。

城楼上,黄蓉见郭靖这般实诚,生怕金轮国师识破,忙高声喊道:“金轮国师,你若输了,可别再踏入中原半步!”

金轮国师傲然道:“那是自然!”

言罢,袈裟猛地一扬,整个人如鬼魅般欺近身去,陡然间拍出一掌,掌风呼啸,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

郭靖险些不及反应,忙一个翻身,惊险躲过这凌厉一击,毫不犹豫回敬了一掌。

金轮国师只觉一股雄浑罡气汹涌扑来,但他毫无惧色,不避不让,迎着郭靖的掌力奋力推出。

这一下硬碰硬,郭靖竟被金轮国师的掌力震得向后倒退两丈有余,只觉体内内息一阵翻涌,微微一窒。

他赶忙运转内力,双掌飞速画圆,将这股霸道掌力巧妙卸去。

再看金轮国师,面不改色,气息平稳,好似方才那一番激烈对掌,对他全然没有影响。

黄蓉见此情景,不禁失声惊呼,心中暗惊:“这老和尚竟如此厉害?”

一时间,不禁有些懊悔,不该让郭靖与金轮国师单挑。

她双手紧紧撑在城垛上,美目圆睁,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两人的交手,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刹那间,只见两人再度缠斗在一起,身形如幻影交错,难解难分。

两边的士兵都扯着嗓子大声呼喝,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震彻云霄。

擂鼓的士兵也被这激烈战况吸引,一边奋力擂鼓,一边扭头观看两人战斗,那鼓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战况愈发激烈。

郭靖心中诧异万分,只觉金轮国师相较大胜关英雄大会之时,内力更为深不可测,掌力也愈发刚猛雄浑。

方才自己这一掌“见龙在田”,乃是降龙十八掌中的精妙招式,威力巨大,可打在金轮国师掌上,竟好似被一股无形之力反弹回来一般。

即便是昔日与欧阳锋那般顶尖高手过招,也从未遇过这般怪异情形,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疑惑与震惊。

金轮国师见郭靖掌力雄浑凌厉,心想这般刚猛的掌法,必然难以持久。

岂料郭靖这十多年来,勤修《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劲力已练就得忽强忽弱、忽吞忽吐,刚柔并济,神妙异常。

此刻他施展双手互搏之术,左一掌、右一掌,招式截然不同,非但未落下风,反倒乘机反击,越斗越是挥洒自如,气势竟愈发强盛。

金轮心中大惊,暗道:“这郭靖竟能双手同时施展不同武功?倒是我小觑他了!”

当下不敢再有半分懈怠,凝神聚力,全力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十余招,竟是平分秋色,彼此都暗自赞叹对方武功卓绝。

想那左右互搏之术,郭靖初学时,武功登时提升好几个档次,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但随着他功力日益深厚,武技愈发精湛,这左右互搏之术对他武功的加成,竟渐渐出现了边际递减之效,提升幅度已不如往昔那般显着。

城楼上,黄蓉见丈夫未被金轮国师压制,一颗高悬的心才微微落下。

正此时,忽听得李莫愁的声音传来:“九阳神功?这老和尚怎会?”

黄蓉心中诧异,侧过头去,只见李莫愁不知何时已折返回来,正站在自己左侧,同样紧盯着城下交手的两人。

黄蓉脱口问道:“九阳神功?”

李莫愁斜了她一眼,并未作答。

李莫愁见郭靖的掌力不时被金轮国师反激回去,便以为金轮国师修炼了九阳神功。

黄蓉这才想起,郭芙如今修炼的内功名为“九阳之芙妹版”,乃是易逐云写给郭芙的。

当时自己翻开一看,里面皆是些极为简易的傻瓜式运功法门,还夹杂着不少肉麻至极的情话,心中不禁暗啐,只当是易逐云哄骗郭芙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