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副惊骇之色的看着典韦,然后又齐刷刷的看向何彧,联想到典韦的态度,所有人心中一震,立马知道了眼前这位俊朗公子便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何彧!
“我等拜见大将军!”场中众人对着何彧齐齐施礼。
“嗯,不用多礼,大家请起。”何彧先是回应了众人,然后看着陈英、司马进等人问道:“刚才我听你们说要裁撤洪都门学?这可是先帝创立,为天下寒门、平民学子打开的进阶之门,是先帝和朝廷所认可的,怎么,你们几家还能够掌控朝廷不成?”
此时的陈英、司马进等人从典韦自曝身份,就知道了眼前之人是谁,一个个已经吓得两股战战,脸色发白,一头冷汗了,听到何彧此问,几人齐刷刷的跪在何彧面前,战战兢兢的回道:“大将军饶命,我等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刚刚说的话都是我等瞎编的!”
“瞎编?呵呵,如果你们说的话是真的,那么你们几家我恐怕都要好好查一查了,如果是瞎编,那么你们几人可就是散布谣言,诋毁先帝,欺压洪都门学学子的大罪了,所以,你们想好了,到底是不是瞎编的?”何彧眼泛寒光的盯着几人悠悠开口。
几人一听,顿时心中一紧,跪在原地呐呐无言,承认是真的,家族肯定受到连累,不承认,那自己等人恐怕难以活命,一时之间,让几人被吓得手足无措,即使现在还是冬雪季节,也让几人满脸大汗,几乎将衣衫领口湿透,更有三名胆小不堪的,被吓得昏死过去。
何彧一看,立即让典韦招来执街的金吾卫,让金吾卫将陈英、司马进一干人押送大将军府等候发落,然后又对跟随几人前来的仆役道:“回去告诉你们各自的主家,让你们的家主明日辰时来大将军府见我。”说完,便转向梁鹄、祢衡几人走去。
梁鹄等人见何彧踱步而来,一个个脸现激动之色,唯独祢衡,双目灼灼生辉的看着何彧,待何彧近前后,开口发问道:“大将军名震天下,手握大汉之兵,掌朝廷大权,更是加封太傅,位列三公之上,可谓权势之极也,不知大将军是奉天子以讨不臣,还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祢正平,你大胆!平日你在学内自恃才高,狂傲自大也就罢了,怎可对大将军如此无礼?还不快给大将军赔礼?”梁鹄一脸急色的看着祢衡,直给他打眼色,生怕他被何彧一怒之下给斩杀当场,没见典韦此时已经是怒目圆瞪,一幅择人而嗜的恶鬼之象?
倒是何彧浑不在意,对典韦挥了挥手,然后一幅饶有兴致的模样,看着发问的祢衡,心中则是在想:这货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狂士祢衡?骂陈群、司马朗为杀猪卖肉的屠夫,骂荀彧长着一幅哭丧脸,骂赵融只能管理厨房膳食之人?怎么一幅胖墩墩的模样?莫不是历史改变,没有避难荆州,游学颍川,所以在这洪都门学内养胖了?
何彧看着祢衡毫不躲闪的盯着自己,当先开口道:“孟皇,你就不要给他找借口了,我可听说,祢衡祢正平乃是刚直高傲之人,可不会轻易向人低头的,是吧?”
梁鹄被何彧这一问弄得有些不知如何回道,支吾半天才嚅喏道:“呃...正平平日虽狂傲,但还不至于像今日这般说出大逆不道之言,定是刚刚被陈英那群人气着了,还没回过神来,还请大将军恕罪!”
“哈哈哈,正平可不是没回过神来,不过是想通过口出惊世之言,让别人忽略正平的出身,来为自己的才华求一个施展的平台罢了,对吗?”
祢衡听到何彧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心中是翻起惊涛骇浪,头上也冒出了一头细密的冷汗,在何彧深邃的眼神注视下,脸色也渐渐泛红,但还是强忍着何彧的注视,紧咬牙关,看着何彧,只有梁鹄有些意外的看着祢衡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何彧看着祢衡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翘,什么话都没说,转身便走。让祢衡瞬间有些失神,还不待祢衡反应,何彧的声音传来:“孟皇,你可以告诉所有洪都门学的学子,自今日始,朝廷任用官员,只选德才兼备之人,不看出身,哪怕是乞丐,只要德才堪用,朝廷一样一视同仁!”
梁鹄、祢衡及在此的众多洪都门学学子听到何彧此言,一个个先是一怔,然后全都脸现激动之色,对着何彧的背影恭敬施礼,齐声道:“恭送大将军!”随后等何彧走远,洪都门学门口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而祢衡则是怔怔的看着何彧远去的背影,好半晌才大笑道:“不愧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衡佩服之至!哈哈哈!”说罢,以学生之礼对着何彧远去的方向再行一礼,随后转身进了洪都门学学舍。
而何彧此时心中则是想着:等文若到洛阳后,就该开展下一步计划了,这洪都门学倒是最适合的地方......
......
幽州辽东郡郡治襄平城(今辽宁辽阳市),这是一座人口两万余的城池,但却是整个不到十万人口的辽东郡最大的一座城池了。此时的襄平城外,天寒地冻,冰雪漫天,而襄平城中,公孙氏的府邸中,公孙度坐在卧房的土炕上,手中拿着家臣收集来的情报,不禁自言自语的感概道:“这一任的大将军不简单呐,自我不从张让之意,被免去冀州刺史之职,不过十来年时间,现在整个大汉北方和朝廷大权居然都被其握在手中,更是将盘踞北方的鲜卑、乌桓都揍了个遍,乌桓更是名存实亡,实在是厉害啊!或许,我也该站站队了。”说罢,公孙度又摸了摸屁股下温热的土炕:“这东西可是救了我幽州多少百姓的命啊。”然后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取我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