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郭嘉郭奉孝,见过韩先生!”郭嘉起身对着韩暨行礼道。
“呵呵呵,吾不过一乡野村夫,不必多礼!”韩暨笑呵呵的扶起郭嘉,然后请郭嘉入座后问道:“不知奉孝特意托展儿传话,前来寻吾所谓何事?”
“嘉先前于颍川就读时便听闻韩先生南阳隐贤大名,今次路过南阳,因此特意前来拜访。”(汉末三国时期并无书院这一机构,只有官学和私学,官学便是太学、洪都门学一类,私学是各地方士族自建,特别是颍川、荆州等士族集中之地最为出名)
“哦?那奉孝可知吾擅长的可非儒学之道?今日来访,吾可没办法与汝论经谈道,恐怕要让奉孝失望而归了。”韩暨微笑着回应。
“哈哈哈,韩先生自谦矣,吾不过一寒门子弟,也非儒学之士,吾所观之,天下之学就该像当今大将军《劝父文》所言,各取所长以利天下万民!是以嘉自离颍川开始,便一心寻贤问学,不辨学派。”
“哈哈哈,奉孝此言甚合吾意!如今天下儒学独占,似吾这等杂学流派难以为继,是以吾才隐居于此。”说道此,韩暨叹了口气,接着道:“吾隐居于此,见惯了酷吏横行不法,士族贪婪无度,百姓民不聊生,原以为天下大乱将至,不想当今大将军却凭弱冠之龄,在短短几年之间镇压大汉半个天下,更是推出多种新奇之物,让吾佩服不已。也不知吾这即将问世的冶炼之器可还有用否?”
“韩先生所言甚是,当今大将军确实让人钦佩之极!但毕竟还有半个天下虽名为大汉,却早已被各方诸侯掌控,天下胜负还未定论,或许先生之器也有未必无用。”郭嘉先是跟着赞叹一声,然后摇头说道。
“哦?闻奉孝之意,似乎并不看好当今大将军重铸大汉?”韩暨有些疑惑的问道,而其身后站着的邓展亦是一脸好奇的盯着郭嘉。
“呵呵,嘉可不是不看好当今大将军,只是这天下权柄归属最后由不得大将军啊!”郭嘉感叹一声再次摇头,最后便闭口不言了。
韩暨见郭嘉如此,明白郭嘉是不想再谈论此事,便不再追问,于是转而与郭嘉谈论起杂学之流。刚开始韩暨只是与郭嘉谈一些粗浅之学,见郭嘉对答如流,渐渐的便开始深入交流,直到不知不觉日头西斜,韩暨才恍然惊觉,没想到眼前这位刚刚及冠的青年竟然如此博学,心中暗自佩服,当夜更是将郭嘉留宿于草庐。
而郭嘉向来放荡不羁,韩暨杂学又不以礼为重,反而让两人相处愉悦,就这般不知不觉便是半月时光,直到郭嘉提出离去,韩暨才有些念念不舍的将郭嘉送至山外,临别之际韩暨看着身旁的邓展,心中一动:“奉孝贤弟,你此去游历天下,孤身一人难免危险,不如将我这记名弟子带在身边。展儿虽还未及冠,但武艺不弱,虽自小父母双亡,却品行纯良。到时一来可护奉孝周全,二来一路上也好有个伴,如何?”
郭嘉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公至兄好意嘉定遵从,只是不知邓展可愿?”
听到韩暨的安排,又见郭嘉询问自己,邓展赶忙答道:“愿从先生之命!”
“哈哈哈,好吧,既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吧!”说罢便拱手向韩暨告辞而去,邓展亦是恭敬的给韩暨叩头后起身追着郭嘉而去。
韩暨看着远去的两人背影,悠悠叹了一口气:“似你这般聪慧之人都不看好大将军,难道这天下注定要大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