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没好气的抬手拍了何文杰一下,“你小子就不能安静点,生怕老头我不死是吧。”
“我这不是怕你看不清,给你报告那边的情况么。我给你讲你儿子儿媳是怎么在你坟前尽孝的,我要是不说,你上哪能知道他们俩还有这么孝顺的一天呢。”
“兔崽子,你就故意气我吧。”
“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现在人都走了,不对,韩春明没走,他怎么坐下来了,不会是想偷吃你的贡品吧,嘿,没看出来这小子嘴这么馋,以前偷你的酒喝,现在连你的贡品都不放过。”
“兔崽子,推我回去吧,我再不回去得被你气死。”
俩人回房间后,何文杰说道:“老爷子,现在房山这边也没什么人了,不如你跟我回城里吧,我家现在就我一个人在住,你到我那还能随时看到我放在家里的那些古董。”
“你儿子不是马上毕业了么?”
“那也要等几个月后了,你认为这场戏能演那么久么?你放心,我家除了我没人会去。韩春明只在我搬家的时候去过一次。我那个别墅的一楼有两间房,正好你和保姆一人一间。”
“好,我也正好在临死前享受一下住别墅的日子。”
“那我这两天给房间布置一下。让你住的舒服点。你再在这边住三两天,明天我去祭奠完你就去买家具。”
“兔崽子,赶紧滚蛋。”关老头笑着摆了摆手,驱赶何文杰。等何文杰起身要走后,突然又说道:“把那个望远镜留下。”
“知道了,我放门口的椅子上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徒弟。想多看两眼。”
第二天一早,关家门口摆上了灵堂,何文杰一个人去吊丧,看着别家都是一家几口整整齐齐的去,自己就一个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何文杰的家人都在国外,不过何文杰还是对着韩春明解释了一番。
何文杰祭拜完后,后面来祭拜的是程建军,这些年来自从程建军出狱后,何文杰和程建军就没见过面,今天何文杰见到他,发现他眼神里少了当年的嚣张和自满,而是多了些狡诈和算计,何文杰就知道这小子这些年肯定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不过何文杰什么也没说,俩人迎面错身分开。何文杰祭拜完后就想去给老爷子买家具,但是他还没走就看到破烂侯穿着一身破烂衣服走了进来,这身衣服还是当年特殊时期他走街串巷收破烂时的衣服,何文杰没想到他还留着。
看到他拎着一个篮子进屋后,何文杰就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门外等着他一起,程建军出来后看到破烂侯走进去,于是也没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看热闹。
破烂侯进去后先是说了一番悼词,然后伸手从篮子里拿出关老爷子之前一直念叨着想要看的哥窑八方杯,啪的一下就摔碎了。只因当时老爷子一直想要看,他就是不带过来,后来老爷子突然失踪,他就更没有机会让老爷子看了。今天他在这个场合摔碎了这个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哥窑八方杯,也算是他对老爷子的忏悔。
摔碎了哥窑八方杯后,破烂侯又伸手从篮子里拿出当年何文杰为了换他手里的三个珐琅彩小碗而给他的黑花玉壶春瓶,他想接着摔碎时,被已经有准备的韩春明拦了下来。“可以了,可以了,您的心意我想我师傅已经体会到了,这个就别了,文杰你赶紧进来扶一下侯爷。”
何文杰进屋后,把破烂侯拉走了。程建军本想和破烂侯说两句话,但是看到有何文杰在,于是把想要说的话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