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日,正月二十六。
苏先生是个好脾气,而且没听说过他打谁的板子。
三月时节,惊蛰将至,却是分外寒冷,嗖嗖冷风,入人骨髓。
午后,赵初焰告假,向府中三个衙役三个丫头打听,得知秦正不在府上,展昭好像也不在府上,苏墨可能在书斋,可能在卷宗库房,也可能去了茶室。于是,赵初焰奔走找人。
赵初焰先回卷宗库房,得知苏先生刚刚离开,去了书斋。于是,她又往书斋去,一路小跑;结果被告知苏先生刚走一步,已去了茶室。
冷风嗖嗖,赵初焰咬牙,心道:这老迈书生人老腿不老,一双飞毛腿,可真能跑。
“累是累,可是展昭不在府上,心里总归还是轻松。”
走大路到东南角,就要进茶室,赵初焰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初焰?”
赵初焰喘粗气,原地回头,看到苏先生从小路来了……
“初焰,你怎么在这?怎么今日不当值吗?”苏先生问她,人倒是温和,说话也温和。
“不当值,不,我有事请假半天。”初焰道,又问他:“先生怎么不走大路,偏偏走这生僻小路?”
“上了年纪,腿脚不如从前,能省些脚力就省些脚力。”苏墨答道。
赵初焰无言以对。
“有事,有什么事要来这边?”苏先生问初焰,他也不知道来茶室究竟能有什么事。
“苏先生,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初焰答道。
“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苏墨害怕她又犯了旧疾。
赵初焰摆手,道:“没有,没有不舒服。”她有些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那么什么事?你快说啊。”苏先生道。
“呃,苏先生,这事不涉律法,不是坏事可是难以启齿,我只能跟您说,若是说错了你不要打我板子好不好?”赵初焰说着便双眼泛泪花。
“哦。”苏墨点头,神色突然松弛,双眼发亮;赵初焰不懂他这是啥表情。
苏墨心想:莫不是这姑娘忍不住了,要对我坦白她钟情于展昭;这可不得了,必得好好应对,若是能促使他两人心意相通,喜结连理,那才是刑司的一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