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要把床单展开,舞伴说:“需要的地方大呀!”
他本来想说施展不开的。
小陈埋怨了一句,嫌他次数多了一点。
出去拿进来一小卷纸。
进来说:“黑毛啥时候整,总也不整,拿纸赶着整赶着擦。”
她说的是厨房里有淋浴房发霉长黑毛的地方,总是忘记清理。
舞伴说:“这时候别说这个了,现在也不能去整。”
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是不能说出来的,还是很重要的。
她知道不良情绪的后果,就上床躺下了。
小陈抱住他的头亲了两下,嘴里说:“这老头子多好!”
舞伴突然想起了欣雨有一天早上也是很满意地亲了他的脸一下,表示自己很满意。
他的回忆一闪而逝。
小陈发出呵呵的笑声。
舞伴很想记下这个时刻,可是他没有地方去记。
记下来给谁看?给自己看吗?
自己没时间看,还要去跳舞。
自己老了,眼睛看不清了,更不能看了。
只有回忆,自己很老之时,会不会连回忆也没有了。
他觉得今天自己好像一个巨人,小陈好像变成了他的奴隶。
还是个听话的奴隶。
小陈平时就对他很顺从。
只是有时说他没劲,他会不爱听,把一百多斤的小陈抱起来问“有没有劲?”
小陈总觉得别人有劲,还能赚钱。
又看到能赚钱的人也不舍得花钱。
舞伴就说:人都是说大话,说他自己一天一百多块,油钱得花,交警要罚,花钱地方多了,他能说吗?
看他花那点钱吧,有钱能那么抠吗?
才拿点农村柿子,都快烂了。还有三个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