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婉的直觉一直很准确,她和进忠相处时,明明喜欢,可他总是很克制,眼里时常闪过一丝顾忌,要不是她主动去拥抱他,可能他很长时间都不会进一步。
今天也是,她心里不踏实,很没有安全感,时间越往后,她就越怕这个世界的剧情线又会被回归正道,而她的进忠会重新投入魏嬿婉那个女人的怀里,最终逃脱不了悲剧的命运。
所以,所有送给进忠的东西,她都很有心机的,隐秘的绣上了自己的名字,希望他不要忘了她。
“进忠哥哥~”宋晓婉低低的叫了一声,炽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进忠,缓缓靠近他,亲了亲他的唇瓣。
然后又怂兮兮的缩了回去。
进忠被她可爱的动作逗笑了,低低的笑了起来。
宋晓婉羞恼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转过头不看他。
进忠笑够了以后,转身从后背紧紧的抱住她,脑袋靠在宋晓婉的肩膀上,低声叫道,“晓婉”“婉儿”然后没有声音了。
“嗯?”宋晓婉疑惑的转头,唇被一片湿滑,温热堵住,天旋地转间,宋晓婉被抱着转过身,面对面的,坐在他的腿上。
随后,两片唇紧紧贴合在一起。
他眼里的yu望和疯狂,她眼中的迷茫和懵懂纠-缠在一起。
……
气喘吁吁的分开,两人眼中都是对彼此的爱恋。
进忠摩挲着宋晓婉发红的嘴唇,心狠狠的说道,“我的婉儿,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抢去”
宋晓婉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好笑又心疼的抱着他,安抚道,“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及笄了,我就嫁给你,做一对夫妻,白首到老,恩爱不疑”
因为内心的不安和对进忠的执念,宋晓婉顾不得他们才相识几个月的事实,主动说出了嫁给他的这种话,说完她自己也很忐忑,怕进忠觉得她浪荡,可进忠接下来的话让她觉得她的主动是值得的。
“真的?”进忠惊喜不已,说话还有点颤抖,不过,惊喜过后又是失落,“可我……我是个残缺之人”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也没法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甚至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给不了。
宋晓婉看不得进忠失落的样子。
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温柔的亲吻过去,等他不再沉浸在落寞中时,才分开,双手捧着这张帅脸,认真的说道,“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不管你是什么样的,我都喜欢。这辈子你可别想摆脱我,你要是以后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我就一辈子不搭理你”
前面的话感人的很,后面的话让进忠哭笑不得,他就遇见这么一个宝贝,当个小祖宗似的护着,一辈子护着。哪里还会去在意别人。
“好好好,我的婉儿,就你一个,哪还有别人”
“那你得写下来,我收起来,以后你要是变卦,我就拿着东西去找你,然后收拾你”宋晓婉傲娇的撒着泼。
进忠终于被宋晓婉逗笑了。
“好好好,我回去就写好不好?下次见面再给你。”
“嗯哼,这还差不多,还有你贴身的东西。也都给我一个,要不我怕你到时候不认账”
“行,下次一起给你”
……
随后两人依偎在一起,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
进忠不能待太久,一个时辰后,两人依依不舍的在花房最近的拐角分开了。
宋晓婉回到芜房后,插上门栓,进入空间,洗漱睡觉。
另一边
进忠熟门熟路的带着东西回到太监芜房,遇到了下值的师傅李玉。
李玉瞧了瞧进忠手里的东西,心中了然,但还是提醒他,“注意点儿,别被王总管看见了,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有你受的”
“谢谢师傅提醒,我会注意的”进忠恭敬的说道,他是不喜欢李玉,不过还是感激他的提点。
进了芜房,进宝不在,进忠打开盒子和布袋,看见了他的婉儿给他准备的东西,心里暖暖的。
伸手摸了摸做工,绣工和布料都是上成的,针脚细腻的棉靴子,和护膝,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这就是被人惦记的滋味儿吗?】
他从进宫,就再也没有哭过了,因为没人会在意,眼泪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他高兴啊!
他也有人爱的。
他的婉儿是那么美丽漂亮的姑娘,原本以她的容貌,完全可以委身这宫里最有权势的男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可她义无反顾的跟了这个残缺之人在一起,还许下了白首到老的承诺。
她是真心的想跟他在一起。
不过,隐隐之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和忐忑,却想不通缘由。
……
洗漱干净后,进忠试着穿了穿婉儿给他做的棉靴,靴子里面毛茸茸的,很暖和,没一会儿他的脚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怕弄脏了靴子,进忠套上了干净的袜子,然后把靴子整齐的放在床头,一转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然后,抽出一张白纸,开始给婉儿写保证书,虽然当时是玩笑语,可他还是认真的实现,就为了让婉儿放心。
……
时间飞快流逝,一转眼就到年下了。
腊月二十日晚,进忠随着王钦守夜,皇上宿在长春宫,刚睡下不久,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响起。
怕吵醒皇上,进忠快步走出去,低声呵斥道,“你是哪个宫的?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呢?”
“奴婢是咸福宫海常在的贴身婢女茉心,进忠公公,求您通传一声,主儿是冤枉的啊”
进忠有点头疼,这海常在也不受宠,为着一点儿小事惊醒皇上,不划算。
茉心看出进忠的犹豫,再次祈求道,“娴妃娘娘也在咸福宫,这会子被惠贵妃泼了冷水,还跪着呢,求公公通传一声”
“这么晚娴妃娘娘怎么在咸福宫?”进忠疑惑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茉心将惠贵妃陷害海常在偷盗红萝碳,当众羞辱责罚海常在,娴妃为救海常在,也被泼冷水罚跪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了。
涉及到娴妃,这事恐怕不能多耽搁。
“你在这儿等着,咱家去通报一声”说完走进去,跟王钦说了外面的事,王钦虽是向着皇后和惠贵妃,但到底还是知晓分寸的,此事又涉及到娴妃,即使再看不惯娴妃,这个时候不通报肯定是不行的。
搞不好他都要吃瓜落。
别以为他不知道,跟在他后面的这些兔崽子,李玉,进忠,都惦记着他御前总管的位置,万一被抓住把柄,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哼”王钦冷哼一声,轻手轻脚的走进去通报。
进忠跟在皇上和皇后的辇轿下,一行人急匆匆的前往咸福宫。
一进门,就看见咸福宫里乱糟糟的,惠贵妃穿着黑色的大袄坐在上座,海常在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被娴妃抱在怀里,两人跪在雪地中,身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雪。
皇上皇后进门后,让娴妃带着海常在先洗漱更衣,寂静的院落中,此刻只听见海常在牙齿发颤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声音平静,可眼里的满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