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樱皱了皱眉:“惢心,你一贯稳重,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惢心低着头,眼神有些闪烁。
但还是强作镇定:“主子,奴婢没事,阿箬姐姐她……她身子还没有好,这才让奴婢过来伺候主子洗漱。”
说着惢心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青樱,勉强笑了笑。
青樱听到惢心说起阿箬的身子,就蓦地想起之前阿箬侍奉她时,出的各种意外,一时心里也有些膈应。
于是歇了想让阿箬到自己跟前伺候的想法,想着万一磕着碰着自己的肚子,那才是要了她的命。
青樱摆了摆手道:“罢了,你让阿箬先养着身子,不用着急过来侍奉。”
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她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想着,青樱抬手摸了摸还未显怀的小腹,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见主子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阿箬身上,惢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忙点头应是。
她实在是不会撒谎。
可如今主子怀着身孕,若是将阿箬和茵灯被王爷掌嘴、杖毙的事情说出来,主子一个情绪不稳,腹中小主子出事怎么办,到时候她就成了罪人了。
好在主子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小主子身上,并没有怀疑她话中的漏洞,好歹能瞒多久是多久,最好等主子胎像稳固,那就没事了。
只是,惢心心里隐隐有些忧心。
这次王爷毫不留情的处置阿箬和茵灯,太让她惊讶了,王爷平日里有多爱护主子,她是看在眼里的。
这次王爷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阿箬说的那些话,她平日里倒也听过,起初也觉得有些过了。
但她在清芜院的地位,远不如阿箬高,只能装作没听到一样,主子也偶尔会说教一两句,不过也都是口头教导,没什么作用。
阿箬明明嘴上答应得好好的。
可私下里,该怎么说还怎么说。
完全没有一点儿避讳。
这次更是仗着主子怀孕,就四处树敌不说,还把那些话与茵灯说了,茵灯也是个猖狂的,没事说出去干什么。
害得现在整个清芜院的奴才,都要夹紧尾巴过日子,生怕被王爷清算。
惢心即便是脾气软和,从不掐尖要强,此时也不免对阿箬生起了一丝埋怨。
清芜院这边,除了毫不知情的青樱外,其他人一片愁云惨淡。
另一边,正院里。
福晋富察氏听到青樱身边的婢女,被王爷处置以后,别提多高兴了。
素练观刑回来,将两人尤其是阿箬的惨状说给了富察氏听,她都忍不住大笑几声。
“阿箬和茵灯受罚的事,乌拉那拉氏知道了没有?”福晋笑完之后,突然出声问了一句,眸光里闪烁出一抹算计。
素练一愣:“王钦动作这么大,侧福晋该是知道了……”吧,说着声音小了些,她也想到了一件事情。
侧福晋也是身怀有孕,王爷虽雷厉风行,毫不留情的处置了嚼舌根,散布流言的茵灯和挑起事端的阿箬,但王爷不会不顾及侧福晋腹中胎儿。
王爷十有八九会命奴才瞒着青侧福晋,至少等青侧福晋的胎坐稳,想着,素练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本来青侧福晋就受宠,在王爷心里的地位不同于他人,如今还与自家主子同时有孕,这威胁可比富察格格大的多。
素练有些担忧道:“福晋……”
富察氏轻哼一声,低头温柔地摸了摸肚子,素练能想到的事情,她又如何想不到?抬头看向素练时,富察氏眼里一片凉薄。
“让咱们的人动一动,将消息传到乌拉那拉氏氏耳中。”
若是青樱知晓,她的陪嫁婢女,还有清芜院中的奴才,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而王爷并没有偏袒她半分。还毫不手软地处置了她院子里的人,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孩子给流掉了呢。
那样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
素练点头应是,下去办事。
富察氏这边暗戳戳的对青樱动手,陈婉茵肉身躺在榻上,意识却是躲在空间里,与花楹聊天,福晋的小计谋,花楹都兴致勃勃地告诉了陈婉茵。
陈婉茵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富察氏,并没有剧中那般脓包,倒是个有点儿城府的,这不就浑水摸鱼了嘛。
“花楹,你护一下青樱的孩子,不要让她激动之下流产。”陈婉茵说着微微一笑,花楹点了点头应了。
不过花楹有些疑惑:“姐姐,你干嘛要保护她啊?让她们斗不就行了。”
陈婉茵摊摊手,无奈地解释道:“此事也算是因咱们梨花院而起。”
“折辱小合子,羞辱我的人,都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青樱也被我用了小手段,若再让富察氏趁虚而入,那孩子肯定保不住,咱们身上又得背负一层因果。”
“况且青樱腹中那孩子,对咱们没有任何威胁,没必要因此损了咱们的气运功德,倒是生出来,让她和福晋继续斗就是了。”
一个是嫡子,一个额娘得宠,还是满洲贵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庶子,再加上富察格格的膝下的庶长子永璜,那才叫热热闹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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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经过花楹扫描,便是才刚满一个月,她和花楹都知道了她们腹中胎儿的性别,富察氏和青樱怀的都是男胎,高格格肚子里是个女儿,富察格格怀的也是女儿。
孩子生下来才有得玩不是?
只有她们将精力放在孩子身上,亦或是放在与彼此明争暗斗中,弘历才会越发地喜欢清净的梨花院,也会越发觉得,陈婉茵对他的感情纯粹,那样弘历才会真正的将她放在心里疼着,护着。
“原来是这样啊,行吧,护她一次,就当是做善事了。”花楹可有可无地说,陈婉茵不置可否,只是祸不及胎儿罢了。
说她虚伪也好,伪善也罢。
在群狼环伺,利益斗争的后院里,她的善心可不会随便给出去,青樱管不住她的狗,欺凌到自己头上,陈婉茵自然不介意让她疼一疼,受点儿教训。
自觉时机差不多后,陈婉茵悠悠转醒,守在她床榻边将近一个时辰的弘历见状,立马凑了过来:“婉儿,你终于醒了?”
“爷,妾这是怎么了?”陈婉茵声音有些虚弱,听得弘历有些心疼:“婉儿,你这次可是吓坏爷了。”
将顺心托盘里的燕窝粥接了过来,弘历一边将她扶起来,给她喂着吃,一边说起了处置茵灯和阿箬,给她出气的事情。
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觉得处罚得轻了,陈婉茵听得心里发笑,面上却是一片惶恐,燕窝也不吃了。
眸光含泪,有些哽咽道:“爷,妾多谢爷给妾撑腰,妾很开心。”
抬头忐忑地看着弘历。
“但是阿箬受罚,会不会伤了青姐姐的面子?青姐姐现在还怀有身孕,孕中妇人最忌多思。”
“爷,要不妾同您一块去看看青姐姐吧?爷赏给妾的补身药材,妾还没舍得用,正好可以给青姐姐和她腹中的小主子。”
弘历闻言,眼神越发得柔和。
将手里的燕窝放到托盘里,用大手摸了摸陈婉茵的脸颊。
笑道:“此事爷会与青樱说,犯错的是她的婢女,婉儿不用觉得歉疚,再说婉儿的身子还未好,得好好养着才行。”
况且他处置阿箬和茵灯,也并非完全是为了给婉儿出气。
更是想要给皇阿玛一个态度。
他是待青樱不同些,但这并不意味着,青樱身边的奴才可以仗着主子的势,挑衅王府的当家主母,甚至给他惹麻烦。
如今皇阿玛虽看重他,朝中也有不少人支持他,但没有真正坐上那把椅子前,他如何敢松懈?
皇阿玛的儿子,可不止自己一个,五弟弘昼,六弟弘曕。
尤其是弘曕,他可是额娘的亲生儿子,皇阿玛宠爱额娘不说,又对弘曕千般宠爱,未尝没有替他铺路的可能。
一个是亲儿子,另一个是养子,弘历可没那个自信,以为他的养母熹贵妃,会真的全心全意为他筹谋。
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皇阿玛。
陈婉茵自然察觉到了弘历的愣神,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没有出言打搅。
弘历陪了陈婉茵一上午,又在梨花院用过午膳,下午的时候才去了清芜院,想着瞧瞧怀孕的青樱。
只是富察氏的动作很快。
弘历过去清芜院的时候,青樱已经从底下几个婢女的交谈中,知道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得知她院里的婢女被杖毙,阿箬被掌嘴,现在还见不了人,心里就动了气。
于是弘历踏进清芜院后,迎来的就是青樱的冷脸和一通抱怨。
弘历本就不是个会哄女人的。
见此时的青樱,依旧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御下不严,纵容婢女妄议主子的过错,还巴拉巴拉的诉说着她自己的委屈。
气得弘历想要开口训斥她。
但他的目光,在无意间瞥见青樱放在小腹处的纤纤细手时,就将想要说出口的责备全数咽了回去。
强忍着着心里的暴躁情绪,弘历还是低声安慰了青樱几句。
见她依旧神色淡淡的,对他爱搭不理,弘历心里越发得郁闷,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清芜院。
弘历没想瞒着,所以后院的女人,很快就知道了,王爷在清芜院待了不到半个时辰,晚膳都没有陪着青樱用就匆匆离开了。
最主要的是,王爷出了清芜院,脸色不怎么好看,路上与金格格碰到,金格格给他请安,他都视而不见,就像是没听见似的。
而且弘历脸色臭臭的,吓得原本想着将他哄去自己院子里的金格格没敢出声,神色莫测地望着弘历越走越远的身影。
而关注着清芜院一举一动的富察氏,知晓青樱毫发无伤时,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下不去,难受极了。
又听到王爷离开清芜院时,情绪不对,心里有些打鼓,想着是不是她让人做的手脚,被王爷知道了?
“素练,王爷他……”
“福晋,您先别慌,那两个丫头身份清白,跟福晋和富察家扯不上什么关系,就算王爷要查,也不会查到咱们头上。”素练小声地劝解富察氏。
富察氏闻言,心里稍稍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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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旧没法彻底松口气,她是想着不着痕迹地除掉青樱腹中胎儿,但真正让她动手,富察氏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可能是她怀孕的缘故,这心里总是慌得要命,而且头还疼得很,身子也懒懒的,不想动,食不下咽。
瞅着自家主子神色有些憔悴,素练犹豫片刻才又问道:“福晋,这次失手,咱们还要继续吗?”
福晋烦躁地闭了闭眼,半晌睁开,点了点头道:“素练,你去把金格格叫来,本福晋有事与她交代。”
“是,福晋,奴婢这就去。”
富察氏亲自动手,没有得手,心里总归是不甘心的,一个富察格格就够她烦心了,现在乌拉那拉氏氏与高氏又来,简直就是让她寝食难安。
富察氏想着,既然金格格可以不动声色的给富察格格成功下药,且让王爷的人都查不出来,那再加上一个乌拉那拉氏和高氏,应该不难吧。
她完全没有想过,王府中怀孕的四人,一连三个都出现了问题,就她一个平安无事的,那即便是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富察氏,她最为最后既得利益者,也是嫌疑最大的人。
另一边的金玉妍,在素练来请她,说是让她去正院,福晋有事要说时,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僵硬一笑,换了一身衣裳后出门。
金玉妍跟在素练身后,去正院的路上,脑中不断的想着福晋叫她过来的目的,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定然没什么好事。
她最担心的是,福晋可能会让她对青樱和高曦月两人腹中孩儿动手。
不说她带来的那秘药本就不多,只够富察格格那边用的,再者说她一人对付三个孕妇,她心里不慌那是假的。
若是有个万一,王爷肯定会将她碎尸万段,到时候她的母家恐怕也讨不了好,金玉妍脑中飞快地想着主意。
待到正院门口时,金玉妍心里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果不其然,她的担忧没有错。
进入正院正屋,富察氏先是假意关怀她几句,最后才暗示她对乌拉那拉氏和高氏两人的肚子动手。
金玉妍闻言,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面上恐慌,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