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凶手被小阵平抓住了的现在呢?”半长发青年眨眼,“有什么感觉?”
椎名仁太下意识跟随他的话语望向不远处已经把犯人拷起来的卷发警官。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那位桀骜恣意的警官先生还侧过头来朝他挥了挥手。
笑容懒散,但椎名仁太能够读懂其中的善意。
他又看向周围。在犯人被捕的现在,自从这家餐厅发生凶杀案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人们,此刻全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们的神情庆幸又喜悦。母亲诱哄着正在抽泣的幼童,年轻情侣互相依偎在一起,妇人轻声安抚着年迈的长辈,也有人向自己投来好奇友好的视线……
黑发小少年无意识抽噎着,仿佛又一次听见了不久之前回荡在餐厅内的掌声。
——人们是发自内心的在为鲜血罪孽暴露在阳光下而感到欢欣和轻松的。
“感觉……”他仔细感受着自己的所思所想,因为不够确定而略显迟疑,“有点、开心?”
萩原研二哈哈一笑,再次揉搓了把小少年的头发:“小椎名还是个孩子呢,未来还有大把时间慢慢探索自己喜欢的东西。”
随和亲切的年轻警官站起身来抬眸习惯性掠过在场人员,下一秒英秀眉宇间却浮上几分疑惑。
“奇怪,白枫君去哪儿了?”
餐厅外的街道边,被宽松兜帽遮掩了最显眼特征的少年人随手将东西扔给来到自己面前的猫眼青年。
“任务结束,资料U盘给你。”
二人几米外就是闪烁着出警灯姗姗来迟的警车。
苏格兰精准接住U盘,温和笑道:“好险,刚刚我还以为白枫你会当场袭警呢。”
白枫丰不置可否:“有其他人吸引注意。”
“啊,说起来刚才那个孩子,是白枫你的熟人?”
“我没熟人。”赤瞳少年不假思索般嗤笑出声,“倒不如说是相当碍事的家伙。”
“很能苟命的小子,上次没有机会弄死,这次勉强就算扯平了。”
苏格兰忍俊不禁:“小子?”
同样未成年的白枫丰冷眼瞥他:“接下去的话你可以不用讲了。”
猫眼青年从善如流,抬手在嘴边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唯独眼中的笑意弥漫不已。
雪发少年扭头走人,眼不见为净。
餐厅里,松田阵平将犯人交接给目暮警官,转身就听见幼驯染的话,不由得同样扫视一遍餐厅内部:“你说那个白头发的小鬼跑了?他笔录还没做吧,啧。”
“能瞒过hagi你的眼睛,那小鬼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啊……”
松田阵平说到这儿,余光瞧见一道熟悉的西装身影朝这边过来:“哦你这家伙可算回来了,我都打算让目暮警官的部下在去洗手间搜寻凶器的时候,顺便捞你出来了。”
“你是指从哪里捞出来?”萩原研二调侃一句,同样看向来人:“老师,这边刚才发生了一起毒杀案,好在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凶手落网,凶器也在,还认识了一个天才侦探少年呢!”
伴随着话语,镜头由近拉远,神情平静披着西装外套的消瘦男人就这么缓步映入眼帘。
【啊啊啊是最好的木云老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老师姬依然风采动人啊,就是这个脸色看着没比三年前好多少啊】
【哈哈哈,熟悉的黑西装白衬衫,熟悉的外套披肩!】
【老婆!!!】
【老公!!!】
【楼上你俩打一架吧(笑】
【可惜景光没能见到老师姬,根据时间线,他们都已经三年没见面了吧】
【珍惜现在的景光猫猫吧,再有一年就该大楼、天台、快跑了】
【等、那马自达岂不是也——?!】
木云和泉刚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回应两个学生,就先迎上了自家手下的致意。
“木云课长,您也在这儿?”
目暮十三刚诧异到一半,又瞧见站在上司旁边的爆处班王牌双子星,瞬间就把来龙去脉猜了个七七八八,“啊,您是和松田、萩原一起来吃饭的吧?”
警视厅里知晓爆处班的这对王牌是木云课长偏爱学生这件事的人不算多,但也绝对不能说少,目暮十三恰好是知情的那一个。
木云和泉嗯了一声作为应答,“你们正常工作即可,不用在意我。”
目暮十三隶属警视厅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手底下负责的案件范围经常出现大案要案,因工作原因没少和作为搜查一课课长的木云和泉接触。
也正因此,他对这位史无前例的年轻警视正的性情还算了解,知道木云和泉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客套礼节,所以在简单招呼过后,就带着人继续干活去了。
在其他警员好奇又不敢直视的打量中,木云和泉冷淡平静的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最终与一双蓝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研二说的天才侦探少年?”眉眼清疏的男人微微勾唇带出点笑意,“是你啊。”
在松田与萩原诧异的打量中,本就离他们不远的椎名仁太弯腰朝木云和泉微微鞠了一躬,态度明显比面对其他人时要端正不少,甚至称得上家教良好。
“唔,木云叔叔您好,又和您见面了。”
“这三年来看起来成长了不少。”黑曜石般深邃宁静的凤眸里泛起几分赞赏,“未来的名侦探。”
上次见面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别人大腿死活不撒手,现在虽然还是会逃避惶恐,像个精通于趋利避害的小兽,但是好歹能够在警察保护下老实呆着了。
“欸欸欸?”萩原研二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原来老师你认识小椎名啊!”
松田阵平倒推算算时间:“三年前……那不是你还在警校当老师的时候么。”
椎名仁太用力点头:“嗯!当时我是在木云叔叔作为临时支援人员赶往的案件现场意外认识他的。”
木云和泉低头挑眉瞧着这个逻辑条理分明的小少年,到底是没问他是怎么知道当年自己是去现场临时参与支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