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先去忙吧,晚点记得去后院,县公有事要吩咐。”
“好。”
与此同时,钱主簿正跟在陆杳的身边,脸色不悦,喋喋不休。
“您看到了吧,这便是下马威!绝对是有县公撑腰的,不然他一个区区九品,哪里敢与您作对呢?”
“这县丞所图不小,他这是勾结了成安的大户,想要行架空之事啊!”
两人一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刚刚走进来,那主簿便关上了门,赶忙坐在了县令的面前。
“陆公,要不我们还是撤吧。”
“城外亡民聚集,城内大户逞凶,丞尉不良,又有宗室干涉这里的事情太过凶险,依我看,还是想办法离开较好。”
“岂能如此?!”
陆杳皱起了眉头,他严肃的说道:“杨相信任我,让我前来此处,我若是就这么跑了,杨相会怎么想?”
“我家里长辈又怎么想?往后我还以什么面目去见人呢?”
主簿沉吟了片刻,他揪弄着自己的胡须,“既然不能离去,那就想办法将大权收回,您堂堂五品,莫说什么县丞,便是那太守刺史,都不敢在您面前放肆,等到县公走了,有的是机会来收回大权。”
“只是这个路去病,城府极深,看起来浑身破绽,却又令人无法训斥,着实不好对付啊”
“或许可以从他身边的那些爪牙下手”
陆杳无奈的瞥了主簿一眼,“杨相派我来是为了安抚当地,不是让我来跟这些人作对,你就勿要多想了,先熟悉当地吧,你明日就带着人去各地转一转,将内外的情况弄清楚.其他事情,不必着急,可以慢慢解决。”
天色已深,阵阵冷风吹过。
后院里灯火通明。
高长恭坐在上位,路去病,长孙迦叶,刘桃子等众人分别坐在他的左右。
众人面前都摆放着酒水跟美食。
高长恭看着众人,眼里多有些不舍。
“新县令也到了,我明日就要启程离开了.我与诸位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却倍感亲切,早已将诸位当作了自己的亲信。”
路去病轻轻擦拭着眼泪,他开口说道:“吾等也不愿意离开县公,县公是我这些年里所见过的最贤明的主官。”
其余几个人也是点着头。
高长恭认真的说道:“诸位也勿要担心,我虽然要走,可还是会时刻留心这里的情况,倘若遇到了什么事,可以派人告知我。”
他看向了一旁的张吏,“若是觉得直接给我写信不妥,也可以给张公写信,他往后会陪在我身边.”
他又看向路去病,开始嘱咐,“荣祖,你为人刚正,却是刚烈太过,不知道隐忍,此处是天子脚下,如此行为,会给伱招来大祸,定要当心。”
他又看向了长孙迦叶,“长孙县尉,您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将领,岂能惧怕鬼怪呢?”
长孙脸色苍白,勉强点着头,高长恭长叹,又说道:“这段时日里,县内外都不会很太平,正是需要您的时候,希望您能早些痊愈吧。”
到最后,高长恭这才看向了刘桃子,他的眼里有些愧疚。
“知之啊,当初我曾答应为你求官,表你为七部尉的奏表到了庙堂,便没有任何回信了,我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虽是开府,可属吏也都由庙堂应允才可。”
“你在庙堂里的名声.唉,我会想办法的。”
刘桃子摇了摇头,“多谢县公,既然不行,不必强求。”
“不成,我说到便要做到,你这个官身,我定为你谋取!只是,你要再等些时日.”
宴会继续,众人吃喝玩乐,刘桃子冷酷的坐在原地,跟身边众人都有些格格不入,路去病坐在他的身边,生怕他因为任免的事情而不悦,便为他解释:“桃子兄,这吏跟官,皆然不同,大齐的官员几乎都是经学出身,或是功勋之后,倘若你是官身,要再进一步,那都是好办,但是从吏到官这确实难啊。”
“你勿要太在意,总会有办法的”
路去病说着,忽想起什么,又提醒道:“你是成安人,在成安只能做吏,不能做官,你可千万别想着人为的弄出官职空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