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中,烛火摇曳,绿绮洗漱后仅着寝衣,躺在榻上,就着烛火的亮光看着书。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绿绮抬头一看,脸色微变,“你怎么来了?”
“主子放心,没人看见。”进忠反手关上门,走过去站立在榻边。
绿绮顺手拿起榻上的香囊便扔了过去,“就你胆大。”
若被人看见御前太监深夜进入后妃寝宫,后果不堪设想。
进忠一把抓住香囊,嬉皮笑脸道,“奴才谢主子赏。”
绿绮被逗乐了,“就你机灵。”
“你深夜过来所为何事?”她又问道。
为了不被人知道她同御前的人有联系,平日她都不会多往御前去,今日进忠深夜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进忠将香囊揣进怀中,这东西上面没带标记,款式也寻常,他拿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而后他单膝跪地,伸出手轻轻为绿绮捏着小腿,“奴才就是来看看,看您有没有什么事。”
绿绮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天天差点把腿走断。”
皇后也不知发什么疯,天天在请安后领着后妃们满宫的转悠。
每天穿着花盆鞋满宫走,绿绮觉得她的腿已经不是她的腿了。
要说皇后也是心里苦,宫中接二连三失去皇嗣,皇上嘴上不说,心中已是不满。
每月皇上去长春宫纯盖被子睡觉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这种情况下,皇后不知听谁说只有母体强壮才能生下健康的子嗣,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天天带着后妃们满宫转悠,当作锻炼身体。
这就苦了一众后妃,特别是绿绮,本就不喜欢穿花盆底,平日里都是穿得绣花鞋,现在日日穿着花盆底满宫走,可真是要了她老命。
“也不知皇后是在着哪门子急。”绿绮鼓了鼓脸,一脸的不高兴。
皇上不急太监急,说得就是皇后,皇上都不着急子嗣一事,皇后却天天盯着后妃的肚子。
“实在不行您称病吧。”进忠说道,他实在心疼主子日日这般劳累。
绿绮手扶着额头,闭目道,“慧贵妃身子不好都未称病,我怎好称病。”
枪打出头鸟,若她第一个称病,被人歪曲成不敬皇后就不好了。
“那您注意,千万别累着自己。奴才这次来,顺便来说些事,”进忠说到这里,声音陡然变小,“瑶嫔最近盯着永和宫呢。”
绿绮睁开眼,声音中带些惊讶,“柔嫔?她盯着柔嫔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