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一辆豪华的马车驶出寿王府,朝着李林甫的府上走去。
马车周围,护卫景从。
马车内,李琩在闭目养神。
朴狗儿压低了声音,缓缓的问道:“寿王殿下,我们今日这是去哪里?”
李琩嘴巴微动,“拜访礼部尚书李林甫。”
“啊?”朴狗儿惊了一下,“殿下与诸皇子,或者是皇室公主之间互有来往,陛下不加限制,可跟朝中大臣来往,恐怕会惹火烧身,殿下,莫非是陛下开恩了?”
李琩睁开眼瞪了一眼朴狗儿,呵斥道:“闭嘴!”
朴狗儿残躯一颤,沉默了下去。
李林甫府门前。
李琩刚下马车,一人从李林甫的府上走了出来,看到是李琩之后,脸色不悦迎了上来。
这人是中书侍郎严挺之。
“寿王殿下,陛下有令,诸皇子与大臣不得私下接触。”
严挺之脸色清冷,不加掩饰自己的恶意。
“严侍郎,本王奉了圣命。”
李琩脸色平静,心中极其不快。
“即便如此,寿王也应该恪守规矩,不要仗着陛下的宠信,就随意的乱来。”
严挺之说话间,看了一眼李林甫的府邸,目露轻蔑笑道:“再说了,此间主人粗鄙不堪,品行极差,寿王应该远离。”
他有一些公务,不得不向李林甫汇报,否则绝对不会登门。
李林甫这个人品德低劣,善于谄媚逢迎,他一向看不起。
李琩笑道:“严侍郎,你对我抱着这么大的敌意,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寿王不与肮脏之人来往,与你有好处。”
严挺之这般解释,可心底却有其他的想法,排挤寿王,也是为了打压武氏势力。
“严侍郎今日的教诲,本王记下了。”
李琩笑了起来,对于严挺之这个人,他十分清楚,此人极其清高,才学上佳,也被张九龄和裴耀卿多次举荐,说严挺之有宰相之才。
严挺之兢兢业业为官数十载,名望显耀,从未犯错。
但前妻崔氏的现任丈夫进入了大狱后,面对崔氏的求情,他徇私枉法,这才背上了污名,以至于断送了仕途。
张九龄和裴耀卿力保严挺之,李隆基大怒,以张九龄等人结党营私之名,罢了张九龄和裴耀卿的相位,并且将严挺之贬官外放。
严挺之徇私枉法案,在下一年就会发生,关键点就是崔氏的丈夫蔚州刺史王元琰贪赃枉法多年,并且贪墨钱财巨大,直到被人检举,这才锒铛入狱,从而引起朝堂巨震。
李琩不介意,让这件事提前爆发。
严挺之还想说教两声,但看到李林甫带着儿子李岫前来迎接寿王,也就愤然甩袖离去,嘴里发出了一丘之貉的声音。
“拜见寿王殿下。”
李林甫和李岫执礼甚恭。
李林甫的眼神余光,看向离去的严挺之,目露阴毒之色。
李琩笑道:“无需多礼!”
一行人走进了李林甫的府邸,李琩声音轻柔,“李尚书,我们去你的书房单独谈一谈吧。”
“好,寿王殿下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