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手捧册封他为平卢节度使的诏书,目光极其的凝重,他并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忧心忡忡。
平卢的所有兵马,本就在他的统辖之下,现在的官职只不过提升了,并没有增加一兵一卒,可是义父卸任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打击。
想要靠着与义父的关系,壮大自己的影响力,看来不可能了。
麾下的一众心腹武将,同样疑心很重。
安岱质问道:“太子把幽州节度一分为二,这是要做什么?”
安雄俊惊诧,“要让我们互相戒备吗?”
“情况有些复杂,以前大家是一镇节度,我还能够渗透,现在阵营分明互不隶属,该用的手段都用不上了。”
安禄山苦笑连连,看来自己联合奚人反叛,让乌知义损失惨重,铲除异己的行为引起了张守珪等人的警觉。
肯定在太子的面前告了一状,才有了现在的局势。
“别想那么多了,大人的权势更重了一分,大人应当珍惜。”
史思明语气一肃,“当下,经营好手中的地盘,这才是当务之急。”
安神威故作轻松说道:“太子没敢动大人,必定是顾虑重重,大人的势力范围山高皇帝远,太子奈何不得。”
安禄山欢快一笑,沉吟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安忠臣心有不甘说道:“张守珪这个老家伙,竟然舍得卸去节度使的职位,在长安当了个虚职,真的是没出息。”
“乌知义和赵堪是一个威胁,他们跟大人水火不容,就要多加防备。”
史思明说道:“如今他们是蓟州的将军,完完全全挡在大人的面前,听说蓟州刺史只是个小人物,进士出身,当过太子的通事舍人。”
安守忠戏谑道:“如此无能没有名声的人,竟然能当蓟州刺史,一定是太子滥用自己人的结果,不足为虑,这对于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禄山问道:“那人叫什么来着?”
史思明应道:“张巡!”
“不用管了,蓟州方向无需戒备,不能让人怀疑我们有不轨的心思,我们只能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北方,联合各部落跟我们拧成一股绳。”
安禄山语气一松,“我这个封疆大吏,朝中诋毁的人肯定多,太子应该也在防备我,为了不让人怀疑,明面上任何过激的行为都不能有,一切都要在暗中筹谋。”
“是!”
大家露出了淡定的笑容。
史思明提醒道:“盖嘉运可是大唐名将,镇守西域多年,战功卓着不可小觑。”
“我知道,我会跟他打好关系。”
安禄山与众人议事结束,私下将刘骆谷唤到了身边,抱怨道:“我想扩大自己的势力,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太子防备我,这并不是好事。”
刘骆谷语气平淡,“大人多虑了,太子主掌国事,理应对所有的封疆大吏都怀有戒心,包括其他的节度使,大人只是被防备的人之一罢了,也许防备的更重了一些,这也正常了,毕竟大人成为封疆大吏,这是陛下遗留下来的问题,太子即便想要对付大人,也怕大人为乱,这才采取了柔和的策略。”
“听了这番话,我安心多了,太子这是怕我。”
安禄山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紧接着说道:“我有一件事托付你,我视你为心腹,我思前想后,我的身边只有你智谋超然,才能帮我完成这件事。”
刘骆谷心绪平静,顺势问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