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和裴耀卿心知肚明,李林甫这个宰相不够格,在朝中暗结党羽,败坏朝堂风气,这样的人继续担任宰辅之位,朝野内外不服气,也不利于大唐的社稷。
裴耀卿道:“信安王是兵部尚书,按理来说最有资格担任宰相,牛仙客自请罢相之后,需要一个人拜相的话,信安王最合适,可惜的是信安王年龄大了,没有精力处理朝堂之事。”
张九龄点了点头,裴耀卿的话完全有道理,“也许李适之拜相,取代牛仙客位子的话,可以跟李林甫分庭抗礼,陛下英明神武,李适之又是陛下的皇叔,料想李林甫不敢胡来。”
“有道理!”裴耀卿笑道:“户部尚书裴宽,也是不错的宰相人选,李林甫一直将其视作威胁。”
张九龄神色严肃,“我会在临死之前,给陛下留下遗表,举荐李适之或者是裴宽为相,是我能为大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裴耀卿神色一敛,“我也会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好!”张九龄会心一笑。
两人谋划着为国出力的时候,李琦将探病的情况说了出来,“张大人病重,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琩听了之后也没感到意外,生老病死谁也避免不了。
半月后,张九龄与世长辞。
裴耀卿进宫面圣,李琩接见了。
李琩看罢张九龄的奏折,心头闪过一丝欣慰,张九龄临死之前,还抱着忧国忧民的态度,这对于他来说就是好事。
裴耀卿躬身道:“陛下,李适之或者是裴宽拜相,这是众望所归,陛下英明神武,就该选一个能力出众的宰相,牛仙客老了,已经没有精力处理国家大事,李林甫祸乱朝纲不得人心,不能再让他一个人把持着相位胡作非为。”
李琩神色淡淡,“裴大人的意思我懂了。”
很快,李林甫的府上热闹了起来。
御史中丞张倚,侍郎宋遥和苗晋卿,礼部郎中裴绌,以及大理少卿徐峤等人,全部来到了李林甫的面前。
裴绌语气激烈,“李相,你听说了吗?张九龄临死之前,给陛下写了一封奏折,要奏请李适之或者是裴宽为相?”
张倚唾骂道:“这个老东西,不好好的死,还搞这样的幺蛾子,也太过分了。”
宋遥脸色一沉,“牛仙客这个宰相,一向以李相的号令马首是瞻,自己很少做主,也不干预李相的决策,若是让其他人拜相了,势必会影响李相的权势,不得不防啊。”
苗晋卿苦涩一笑,“如何防啊?怎么防?李相的荣辱,全在陛下一念之间,这个时候若是乱来,没有好果子吃。”
徐峤看了一眼苗晋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些话说的也很有水平,朝中的臣子结党营私,本就是大忌。
李林甫为了壮大自己的权势,确实笼络了很多的党羽,这终究是个隐患。
张倚等人都在担心,新的宰相会分去李林甫的权力,但他却很忧虑,就怕李林甫连相位都保不住,到时候就没有争权夺势一说了,李林甫也得罢相。
当然了,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全看陛下的决断。
李林甫现在的处境,确实有些不妙,陛下还是太子时,就警告过他,不让他结党营私,他只是表面听从,暗地里却做了很多的事情。
面前的这些大臣,都是效忠于他的人,也是被他提拔上来的人。
平时给他帮腔,做了不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