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面上淡淡,想来也没认为这一次能搞定,打算长线经营了……
时萋一开始还很不解,其实来的一路上,她脑子里思绪万千。
甚至已经想到原身在长兴侯府中的什么暗招,而后和哪个高门子弟被人捉奸的戏码。
然而并不是。
可能在何时莘的上一世,原身在这场宴会中确实是结识了褚公子,让其对她有了好感,也有可能是在褚夫人那里得了什么青睐,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何时莘从昨晚到今日一路淡定,并不担心她会破坏其好事。
原来是早就做了布局。
早在,何时思回湘渝老宅的时候……
那么何时思应该也不是单纯的傻,她去湘渝,何时莘派人去湘渝。
目的都是同一个。
直指今天的褚公子。
时萋与竹子头脑风暴中,很快根据手中掌握的线索,拼凑出一个大差不差的思路。
“也就是说,上一世的何时萋嫁了个如意郎君,且对方的府邸也够仁善。在忠勇侯府倒台后并没有对何时萋下杀手,反而过得很好。”
“反观何时思、何时莘,婆家和男人大约怕受侯府之事牵连,遭皇帝厌弃。所以把她们俩都给弄死了?”
“所以何时思因嫉妒下手杀人只是一部分原因,她是想一举两得,能在那个时间回到湘渝,救下那个褚公子。”
“褚公子遭难这事,说不准上一世就是忠勇侯府的人出手救的,所以这俩人都知道。更有一种可能,上一世根本没有何时莘拦着不让说这一茬,所以那尚书府定是登门感谢过,而后在这场宴会中,尚书夫人对忠勇侯府有好感,所以选了何时萋……”
“何时思打算守株待兔,何时莘是黄雀在后了,她肯定没让何时思得手。那褚公子明确说了是何时莘的人出手救他,何时莘应该是借着联系外祖母要铺子的机会,从大舅那里借了人。”时萋她们外祖家本就是武官,随便给何时莘几个人手就够她用的了。
“我一直想不通,她之前明明不希望我来赴宴,但对于我过来又不甚在意,如果咱们拼凑出的情况无误,那就都说得通了。只不过何时思要呕死了,图谋一场,挨了家法也没得偿所愿。”
至于褚公子遭了什么难,何时莘又是怎么将人安排到湘渝的,这些也没必要去琢磨。
“我,时萋,她们的心眼儿都快成筛子了。”
“她们是上帝视角,我们是玩家视角,比不了。”
何时俪推了推时萋:“你怎么了?脸色一会儿一变的?冻着了?我就说不应该在园子里一直逛吧……”
时萋和竹子已经捋了个差不离,收回思绪望向又一次同乘一车的何时俪。
她絮絮叨叨看她回过神来,伸手探到她额上:“也不热呀,回去叫婆子们给你熬碗姜汤喝一喝,去去寒气……”
“五姐姐我没事。”
“没事就好。”她讪讪放下胳膊。
何时俪停住话头,暗自唾骂自己。
真是献殷勤献习惯了,那些话不自觉的就随口吐露出来。
时萋朝她笑了笑,晃的何时俪语塞。
她心中嘀咕,这位转性子了?
不过想到一年以前,两人关系还不错时,何时萋对她态度也挺好的。
这七妹就属毛驴的,顺毛捋怎么都行。
得罪一回那嘴就和淬了毒一样。
她那会儿也是因为被姨娘责怪而起了逆反心思,又因亲弟的态度生出了攀比。
其实现在想来,何时萋之前对她不错。
她梳妆匣里有五分之一的东西,都是七妹送的……
“你与你六姐可是拌嘴了?”
时萋疑惑她突如其来的平和:“什么?”
何时俪嘴唇动了动,自尊心使然,道歉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除夕那回错在她,可后面哪次她都没占便宜呀。
“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