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羊不牧又轻哼一声,冷笑道:“亏你还是庄稼人,不知道柳树扦插成活吗?可笑。”
“呃,这个。”龙中堂哑口无言,心想:一时不慎,居然让这老小子抓住语柄,于是讪讪一笑,故作无奈道:“就算插上柳枝,至少也要三五个月才能分出胜负吧?”
“那就难说了。”
羊不牧随手从背后抽出一柄月牙刺,随手抛出。
只见月牙刺高速旋转着迅速冲向最近的大柳树,毫不费力地斩断一根二尺余长的柳枝,顺势挟持在月牙刺手柄和月牙相连处的夹角中,绕着柳树急速旋转一圈,又疾速飞了回来。
龙中堂等人看得瞠目结舌,而羊不牧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接住月牙刺,摘下柳枝,把月牙刺插回背后,又把柳枝一折为二,缓缓举到龙中堂面前。
龙中堂微微一愕,只见每段柳枝约有一尺余长,不明所以,急忙赔笑问道:“这是何意?”
羊不牧冷冷道:“挑一根。”
龙中堂似有所悟,不无为难道:“可,这儿既没水,又没土……”
可他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不无尴尬地看了看脚下肥沃的土地,把已经来在嘴边的最后一个“地”字咕噜咽回肚中。
羊不牧看得清楚明白,顿时得意非常,哈哈笑道:“小子,没这个本事,那就愿赌服输吧。”
“哼!有啥了不起的?”柳含烟不满呵斥一声,赌气似的抢前一步,蓦地从羊不牧手中抽过一根交给龙中堂,悻悻道:“种就种,谁怕谁?”
其实,乍看上去,柳含烟大大咧咧地随手抽取了一根柳枝,可她抽取柳枝时却多了个心眼。
她所选择的那截是柳枝的下半截,也就是比留在羊不牧手中的那根柳枝稍稍粗了那么一点点。
羊不牧似乎看不出这些细节,亦或即便看到也不屑理会,眼看龙中堂接过柳枝,冷冷催促道:“小子,你先来,省得说我占先。”
事已至此,再难退缩。
龙中堂不知所措,晃晃手中的柳枝,无奈一笑,心想:种就种,大不了插进土里一块干死。
可一念至此,他突然灵光一闪:让他先种,然后我比他种的浅一点,就算柳枝同时枯死晒干,露在地上的半截肯定比他的高,那就算我赢了。
一念至此,龙中堂忽觉两人这番赌约,虽然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毫无质量可言,可误打误撞的居然稳操胜券,得意之中不由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