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翊到底年轻气盛,还想夸耀一番。
“那当然,天赐粮草你听说了吧,还有……”
月容窈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有点不适。”
到了屋里。
月容窈冷着一张稚嫩的脸,说:“你记住,不要信李呈遇。”
“嗯?”
“你别看他与人为善,性子好,他的手段是真不干净,”月容窈顿了顿,说,“两年后他会成为太子。”
宋景翊愣住。
“你大抵是弄错了,他从来不爱争那些东西,我与他一同长大,他……”
月容窈不屑一笑。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爱争,都知道他淡薄名利,性子良善,这难道不是一种手段?宋景翊,你从来只知道打打杀杀,他那种人的心思,你怎么会明白。”
宋景翊无话可说的闭上嘴。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见识了这小姑娘的言出必行。
对于她所说的话,哪怕存疑,他一定会入心。
月容窈叹口气。
“不过李呈遇这家伙做皇帝,比现在这个皇帝靠谱点。现在天下这么乱,可离不开现在这坏东西的胡作非为。”
“他是真以为启元一时半会儿亡不了,明明能派援军来,却死活不派,美其名曰徒增伤亡。”
“这坏家伙,该早日驾崩才好,随便换只狗做皇帝都比他强。”
宋景翊瞧着她越说越气愤的模样,笑道:“李呈遇做皇帝,真能比现在这个好点?”
“嗯,”月容窈很公道的说,“毕竟李呈遇要脸面,喜欢百姓夸他仁德。”
“那就好。”
宋景翊松口气。
他信容窈这句话。
所以天下暂时还不会亡,至少能安稳地等到李呈遇做太子,再登九五。
他原以为按皇帝这路子,没多久便要亡国的。
宋景翊问:“你不想外人知道你的能耐?”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月容窈坦白说,“名声传出去了,畏惧我跟你的人多了,接下来的事会顺利许多,我还能少费点力气。”
推开门的一刹,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双目一滞,身子猛然僵住,脸上血色褪去。
宋景翊随着她的目光往那处看。
只是荷塘的白玉栏而已,什么也没有。
“怎么了?”
月容窈慢慢缓过神来。
“没事,走吧。”
……
画面从眼前消散。
林岁宁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少年。
李玄泽双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岁宁出声说:“李呈遇是你父皇。”
李玄泽点头,无力道:“那时还是八皇子。”
如此一说,林岁宁便知方才的画面他也看到了,手肘顶了顶他。
“没事,以后你做个好皇帝,造福万民,你自己无愧于心,祖辈造的孽便不该算在你头上。”
李玄泽不想再继续说这事,换个话题道:“先前百兽百鸟入山,说是巫祝再次临世的征兆,那是不是说明,你母亲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林岁宁看着棺木中月貌花容安睡的女子,磕了下眼皮。
那她能做什么呢?
她看到的那些画面里,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告诉她,怎么才能救活娘亲的。
她握住垂挂在胸前的玉蝉,忽然想到了什么。
方才看到的那些壁画,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很久以前的,或者昨日的。
唯有一副,是没有发生过的!
李玄泽也在这时说道:“试试血滴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