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用脚能抠出一座长城。
她欲哭无泪,又不得不强挤出笑容的模样,神态娇憨软糯。
谢夫人拉着儿子的胳膊,激动地喊道:“她好可爱嗷!”
谢澜之抬眸去看秦姝的无措表情,唇角没忍住上扬。
的确很可爱。
慌乱的小模样,让人想把她欺负哭。
母子咱俩灼灼目光盯着秦姝,把她看得脸颊泛红,眼角泛起一抹湿意。
眼见秦姝的情绪激动得不能自控,谢澜之连忙拉开妈妈紧握着秦姝的手。
“妈,阿姝年纪小,有点怕生,你不要吓到她。”
谢夫人涂着红指甲的手,戳了戳谢澜之的胸膛,娇笑道:“你有福气啦,她好叻!好醒目!”
谢澜之扶着人往后车座走去,嘴上应道:“是是是,她很漂亮,也很可爱。”
谢夫人眉开眼笑地说:“你父亲终于做了一件好事。”
谢澜之对此不发表意见,在妈妈上车时,帮她拎着开叉的旗袍。
“慢点。来到这里就不要穿带跟的鞋了,很容易崴脚的。”
“我第一次来嘛,不知道这边环境这么糟糕。”
谢夫人精致细长的眉拧在一起,对这边的环境,感到很窘迫的样子。
谢澜之帮她拍了拍,旗袍裙摆上沾染的飞尘。
他柔声说:“这边的情况也很混乱,您还是早点回去吧。”
谢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影无踪,神色愠怒,眼底沁染着丝丝冷意。
变脸色度惊人,比翻书还快。
秦姝透过倒车镜,清楚看到婆婆气场大开。
她染着红指甲的手,风情万种地挽起耳边发丝,对谢澜之轻飘飘地说,
“honey,是你父亲让我来的哦。”
此话一出,车外的谢澜之脸皮子一紧,表情变得不好看起来。
他下意识去看坐在副驾驶的秦姝,迎上她单纯无辜的眼神,谢澜之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他爸舍得让娇生惯养了一辈子的妈妈,不远数千公里的来云圳市。
事情绝对不简单,十有八九是带着家法来的。
在谢夫人兴致盎然的眼神注视下,谢澜之关上车门。
他语速极快地说:“有事回家再说。”
车刚驶进营地,秦姝看到有辆京牌的军车,停在墙角的阴凉处。
谢澜之靠近鸣笛,那辆车降下车窗玻璃,露出一张略显冷酷的男人脸。
男人的额头与眼尾,有道很深的伤疤,看起来有点瘆人。
对方在看到谢澜之的时候,立刻垂首,恭敬地喊人。
“大少爷——”
说话的语气声调,与谢夫人如出一辙。
谢澜之有些头痛道:“权叔,这里是部队,别这么喊我,让人误会。”
坐在后座的谢夫人,对隔壁车的男人吩咐:“阿权,你跟上之之的车,我们一起走呀。”
“是夫人——”
阿权略一颔首,立刻启动车子。
“妈!您别这么喊我!”
谢澜之眼底瞳孔剧缩,回头对谢夫人表示抗议。
谢夫人撩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又瞥向坐姿紧绷的秦姝。
她恍然大悟道:“之之呀,你是不是害羞了?”
谢澜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面露乞求道:“妈!”
谢夫人不高兴地噘嘴,“都喊了二十多年了,你让我怎么改嘛。”
“噗!”
秦姝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她双手捂脸,弯着身笑得浑身都在发颤。
之之?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秦姝觉得婆婆就是恶趣味,故意这么喊谢澜之的。
她喊谢澜之之之的时候,就像是在喊一个姑娘。
谢澜之跟谢夫人对话被打断,母子俩同时挑着眉,去看笑得花枝乱颤的秦姝。
谢澜之心生恼意,在秦姝的腰眼处,用手指戳了戳。
“啊——”
秦姝低叫一声,猛地坐直身体,眼神控诉地盯着男人。
“你在做什么?!”
谢澜之面露无害笑容,嗓音戏谑:“帮你止笑。”
止个屁的笑!
这人分明睚眦必报,见不得被人看笑话。
目睹这一幕的谢夫人,捂着唇笑道:“之之,你好坏啊!”
秦姝眼珠子一转,有样学样地喊了一声。
“之之,开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