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风顿时傻了眼,死死盯着地契上的名字,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黎清欢,又将视线落在了地契上。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谢凌风的手死死攥着地契,连连后退摔倒在地上。
黎清欢步步紧逼,定定看着谢凌风:“怎么不是你的名字?”
“你是谢家长子,谢家的财产自然都在你一个人的手中,你盘下一间铺子,很困难吗?”
“整个上京谁人不知,谢家宠妾灭妻,偏宠陈姨娘生的儿子?”
“父亲什么样的好东西不是都到了你的手中?如今又装模作样,陷害我这个嫡女做什么?”
“你若是想要做嫡子,大可去求父亲追封死去的陈姨娘做正头夫人便是,何必处心积虑要害死我?”
谢凌风顿时气急:“谁要害死你,切莫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这地契上的名字明明是你,怎么会……”
谢凌风此番百口莫辩,四周的宾客听了黎清欢的话顿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原来是谢侯爷造了孽,害死了两任妻子,如今又要害自己的嫡女,难不成谢煜一直纵着自己的庶子如此胡作非为?
今日能来参加太皇太后寿宴的皇亲国戚,哪一个不是嫡子嫡女出身?
看着谢家这等腌臜事情,自然一个个气愤异常,场面越发收不住了。
所有人纷纷指责谢凌风,为了陷害自家嫡姐居然不择手段。
不晓得从哪儿弄来一张破地契,偏偏这地契上写的还是他谢凌风自己的名字。
谢凌风疯了般的来回翻看着手中的地契,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知道这是重要的罪证,从牙行王大那里将地契拿到手后,他都是贴身带着的。
这些日子谢媛都住在了夜王府,怎么可能将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换掉。
不对,这张地契因为自己贴身装的时间太久,纸都已经被汗水浸了一部分,那些水迹又怎能一模一样的替换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凌风忙冲坐在正位上的萧衍磕头,指着一边的黎清欢大声道:“皇上,这个女子会妖术。”
“说不定她将地契给换了,她就是个妖怪,短短三个月不到就害死了我娘,还有我妹妹。”
黎清欢淡淡笑道:“弟弟,你这话说的越发没有道理。谁都知道陈姨娘勾结自己的几个娘舅亲戚偷换军粮,危害大启的边境安全,这才被皇上下狱。”
“当时一起下狱的还有你妹妹谢婉柔,至于你娘亲怎么死,你妹妹谢婉柔最有发言权。”
“可惜呀,他们母女两个必须得死一个,才能平息这事儿,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
黎清欢不说倒好,这话刚一说出口,四周的人看向谢凌风的视线都微微变了几分。
难不成当年陈姨娘自裁死在了牢里里,竟是谢婉柔的大手笔?
天啊!身为子女要逼死自己的娘亲,这得多狠的心?
陈姨娘教养孩子委实失败,如此想来眼前这谢家公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黎清欢轻轻笑道:“至于妹妹谢婉柔到底怎么死的?我想……”
黎清欢淡淡扫了一眼正位上的萧衍,忙又惶恐的低下头,再不敢看皇上。
这一眼提醒所有人,当初谢宛柔和乾元帝在太皇太后的寿宴上做出的那一桩风流韵事。
谢婉柔被乾元帝后来召进宫直接打入冷宫,没几天便被关在摘星楼,第二天传出了谢婉柔畏罪自杀的消息。
这其中哪里没有乾元帝的大手笔?
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不敢说什么。
谢凌风此番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是啊,他若是说他娘亲和妹妹的事,那都和乾元帝分不开。
与其诬陷谢媛害死他妹妹和娘亲,倒不如说是皇帝直接导致了他妹妹娘亲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