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
他们知道张汉是李奇的三叔,也都学着这样子叫。
“好,好。”张汉抱拳回礼,这些俚僚各族人虽然名义上归属绿水书院的序列,但实际上是独立的,这次能主动站出来响应绿水书院的号召消灭倭寇,又听从命令主动过来增援,这得有多大的觉悟,断不能伤了他们一颗炙热的心。
“兄弟们。”张汉把双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现在前线紧急,急需增援,但我们不能打添油战术,也不能让兄弟们白白牺牲,我们要组织起来,顶住敌人的冲击,待山长带主力回来,再给敌人以雷廷一击。”听了张汉的话,各俚僚族人纷纷表示听从命令。
在张汉的一番调度整顿之下,各族土人按自己的村寨结阵抵在绿水书院的士兵身后,组成第二梯队,填补绿水书院兵员不足的弱势,终于可以勉强与敌人一战,再没有崩溃之险,让张汉可以暂时的放下心来。
“报告。”正当张汉对着地图苦思的时候,警卫员进来汇报。
“钢铁厂的曾用青厂长前来报到。”
随着话语声,一壮汉走了进来,打铁出身的曾用青长得五大三粗,一条胳膊有小水桶那么粗,现在穿了一身的精致盔甲,看起来更加的威武不凡。
“好,你带来了多少人?”张汉头也不抬的问道,在他的印象中,钢厂那里人虽然不少,但还担负着防守钢厂的重任,应该也抽不出多少人来,毕竟这家大业大的,那里都需要人手。
“不多,也就三百来人。”曾用青也是个老实人,在他的认识中,认为自己的这几百人也算是精锐了,钢厂打铁的工人,那个不是肌肉男?
张汉也以为这几百人也和后勤大队或者预备大队的士兵一样,虽然精锐,但不足以改变战场的态势,最多是让自己更加的有把握坚持到李奇的主力赶回来,可当他走出屋子,才大吃一惊。
曾用青这支部队,哪能用精锐来形容,单用装备的护甲来看,就是这当世不多见的精锐中的精锐了。
只见一个个包裹的像铁粽子一样的士兵,拿着那通体黑坳坳的长枪,三角形的枪头透着寒光,枪头长达一尺,就像是秦始皇的地下兵团生现,散发是压倒一切的庄重气势。
“哪里来的这么多盔甲?”张汉问道,要知道绿水书院的盔甲也只能配发到连排的指挥官,就算是李奇带去打倭寇的主力部队,也只是临时简单的配备了胸甲,其他的部队那就更难了,都是各营自备的参差不齐的护具。
曾用青难得的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说道:“我们钢厂最不缺的就是钢材了,加加班,大家凑一凑,这两天不就赶出来了这么些盔甲。”
其实曾永青是没有详细的说出这是大工业生产的产物,要是按以前的办法,手工打造是无论如何也凑不出来的。可是现在不同的是漠阳江那一字排开的水力机械,大部分是钢厂的设备,只要用不同的模具批量生产就完了。
“好,有你们这些人在,那么我就放下了一百个心了。”张汉说道,他这下是真的吃了放心丸了,有这些人钉在这里,那倭寇是断无再前进半步的可能。
“钢厂请求出战。”曾用青说道。
“好,你们防护力好,就从正面顶上去。”
“通知预备大队的张大就,等钢厂的曾厂长带人就位后,让出位置,由钢厂前出顶上去。”张汉给警卫员下着命令。
“啥?让我们让位?由钢厂顶上来,他们行吗?”张大就收到命令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说自己的部队也是继绿水书院组建三个营之后,再组建的一支正规部队,除此之外,再没有进行组建正规军队。
就算那水军,也没有他们正规,毕竟训练量和装备在那摆着,可不是谁自己认识正规军就是的,那都是打出来的。
至于招生办那边虽然招人一直都在进行,但并没有再组建新的建制,多是补充人员,只进行了一个月的简单军训,就分到各营了。
当钢厂的人员集结开进过来的时候,那肃杀的气息,却是天然流露出来,就连对面的海盗队伍,都感受到了那危险的气息,好像所有动物对危险的气息感受都同样灵敏。
钢铁军队行进那铿锵的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战场突然就安静了片刻,好像在向金属军队致敬一样。
这片刻的安宁,是那样的整齐,所有人都沉默了。
张大就大声喝道:“让开正面,让曾厂长的人顶上去。”
“诺。”士兵们大声的应承着,有序的让开正面战场,由钢厂的工人战斗大队前出应敌。
“雁形队。”曾用青带着他的钢铁洪流,以一个箭头一样的进攻队形,前出顶了上去,沉重的钢枪以无坚不摧的姿态出击着,他们也不用盾牌,单纯的只靠盔甲的防护,但却没有人能挡住他们的一击,钢枪太沉重了,也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就是简单的直刺。
曾用青与他的士兵一样,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也是简单的直刺,没有人敢直面他的锋芒,海盗的军阵一阵大乱,纷纷向两翼逃命。
冲杀了好一阵,总算是把失去的主动权拿了回来,攻守易势,不再是绿水书院被动防守,也有了主动出击的主动权,但战斗却并没有因为钢厂的钢铁洪流的加入而发生根本的变化。
毕竟海盗的人数优势在那里摆着,个人战斗能力也比绿水书院的强,而穿着沉重盔甲的钢厂大队,也不可能前出太远,没有坚实的后盾支撑,一旦孤军深入,体力不支就是死期来临,曾用青深知这一点,只冲杀了一会,就与兄弟部队互为倚角,只保持着随时冲杀的威摄力。
牛王山的鲍牙大王,坐在高头大马上,这匹马可不是南方的矮脚马,而是正宗的草原高头大马,还是他在劫了一艘大海船的时候得到的。
他有点烦躁不安,这打了半天,连绿水书院的门槛都没摸到,就被压在这小山岰下,占不到半点便宜。
他坐下的高头大马好像也感受到了他烦躁,不安的摇晃着马头,马蹄在地下刨着泥巴。
可是鲍牙大王却没有半点办法,手下的人员除了他的人手之外,还有各个海岛的海盗,占山为王的山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浪人倭寇,组成复杂,号令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