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金顶着一张满是泪水的脸,看向叶守富:
“到时候让三弟在婚宴时走一圈,最好三弟妹的爹也去吃一趟酒,给些颜面,这事儿糊里糊涂也就过了,谁会管这些有的没的。”
“柳府是泼天富贵的人家,那里需要咱们办事儿,柳府小公子也没怎么打听家世,也就是听了个大概,我瞧着其实就是想要个脸面,想着正房娘子出身也不能太差.......”
“我都和丽丫头说好了,届时就全不说往年在永州的事儿,就当这儿才是她的娘家,如此发嫁后,便同那小公子说说,提携提携老三,也顺势带带咱们叶家.......”
这就只差告诉叶家人,她们心中原本就有鬼,所以捏着这个把柄,叶家确实是可以吃上一口肉.......
泫然欲滴的哭泣声中,在场之人脸色各异,具是有些意动,却没有人敢明说什么。
最后还是黄氏心疼闺女,将人率先扶了起来:
“有什么话好好说,再商量商量,你看你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说跪就跪的,没个样子——”
难得柔和的话语只走了一半,黄氏的目光落到叶珍金的膝上时,便像是突然被掐了脖子的鸭子:
“你这膝上怎么全是油?!”
叶珍金也是刚哭跪了许久,才半推半就的起来,听到这话,下意识的低头看,可跪了太久,脚下本就不稳,一个没扶好,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回,不光是膝盖染上了那不知何时流过来的灯油,连袖摆和裙裾上,全染上了那有些黑臭的灯油。
“娘!”
叶珍金喊了一声:
“这咋会有油,而且还这么焦臭!”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黄氏平日里守着那一罐子灯油,却又舍不得将落了融腊的废灯油倒掉,又将其混回了灯油罐之中!
黄氏抠门节俭,可这就是无用功的事儿,落了腊的废油不但不亮,还将那一罐子原本的好灯油给混成了废灯油......当真是可笑!
黄氏也有些慌神,不过还是很快想到了原先灯油打掉,又让叶青釉来收拾的事儿,忙定睛看去,直接就是眼前一花——
原本只在屋中桌旁的那一滩灯油,在叶青釉的‘辛勤擦拭’之下,不知怎的,竟是扩大到了大半个屋子!
原先还未觉得,如今一瞧,满鼻子里全部都是灯油的焦臭味!
黄氏眼瞧着那满地的油光,可算是心疼坏了,连地上的闺女都没去扶,径直站起身,叉腰朝叶青釉骂道:
“你这小畜生,连点儿灯油都收拾不好,你也配吃我家的饭?!早知道当时你生下来就把你溺死在便坑里,省的你如今在这里浪费我的灯油!”
“烂心肝的懒货,天生贱命的玩意,这么点儿事儿都做不好.....还不快把灯油罐给我!”
叶青釉挨了骂,立马从诚惶诚恐的从地上捧了灯油罐起身,而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