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被郁清淮合上,他修长的指节夹着瓶身轻轻晃动,给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只是暂时不会痛了,沈医生一把年纪你要他每晚来这出差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而且……”
他声音一顿,显得接下来要说的话好像隆重无比一般,但最后出口的话语气又平淡得仿佛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我大学学的是骨科,虽然退学了,但应付你这点小毛病绰绰有余。”
郁清淮大学学的是骨科这件事,姜语迟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知道。
但对于过去的她而言这个信息根本无关紧要,就像听到三姑家儿子上了哪个大学一样,属于听时附和一下,听过就忘了的,没必要放在心上的信息。
在郁结死后,旁人也并非没有提及,但谈起时分明都是用来暗中打趣郁清淮的。
他们会说,郁家这个二少爷真是好命,诚然听闻他在国外医学院骨科成绩斐然,有望成为这个领域大牛,可那是郁氏啊!
退学回来进入郁氏,这分明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可不得偷着乐?
姜语迟已经忘了自己当时这些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时自己是个什么反应了。
大约是,没有反应吧。
那段时间她的其他感知好像随郁结的离开一同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了,她连自己的喜怒都无法很好的感知更别说要分出心神去关心其他人了。
直到六年后的今天,这件事经由郁清淮的口再次被提及,姜语迟方从这平淡的口吻中品出了些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