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宁冲他一笑,“就凭你从小叫我姐,我就得帮你呀。”
她转头和谢珩对视,两人明显很有默契,她立即知道两人还有事要说,便又对王顺道:“你和你谢哥聊吧,我还得睡个回笼觉呢,就不奉陪了。”
她站起身,王顺这才注意到两人一直拉着手,放开前,谢珩还不舍地捏了捏。
王顺置身于两个人之间自然的亲密感之外,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燕宁姐是多少人的白月光,你要不是我谢哥,我真是不服气。”
周燕宁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有多认真。
周燕宁啊,圈子里出了名的漂亮、优秀、处事妥帖,几乎是所有太太梦寐以求的儿媳妇,周家开始给周燕宁组相亲局的时候,那些平时再抵触联姻的豪门子弟都蠢蠢欲动。
可他不一样,他从来不是因为周燕宁适合做豪门女主人的任何特质而喜欢她。
他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就觉得周燕宁在人群里都会发光,一个人怎么能好看成那样,他追着他喊“姐姐”,她会对他笑,给他糖果、饼干,她会喊他的名字:“王顺!”字正腔圆,清脆悦耳,带着笑意。
随着长大,她出落得越发迷人,他为她揍过女更衣室外偷窥她的同学,鼻青脸肿地被王太太一路骂一路领回家。他为她特意绕路,装作偶遇,只为了寻常地同她打一声招呼,“燕宁姐,好巧啊。”
王家复杂,他苦心经营至今,才终于从那群私生子和叔伯堂兄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了爷爷的支持。
人人都说他年轻有为,可只有他觉得太晚了,太晚了,这一辈子,他都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了。
王顺灌了一大口酒,呛得他撑着沙发扶手咳得撕心裂肺,缓过来后,他放下酒瓶,去盥洗室用冷水抹了把脸。
他没关窗,游轮上请了歌手,此时外面在唱粤语歌,他隐约听到几句。
“谁人当这情爱是天,不如各自走在坦途路上面,不回头望,不痴心想,直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