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应是,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周燕宁才迈着步子,走到那辆世爵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她神色如常,甚至带着笑意,同谢珩打招呼,“又见面了。”
她拿不准谢珩知道了她多少底细,她等着他开口,偏偏他沉默得很,只是看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周燕宁疑惑。
“有,”谢珩发动车子,“美貌。”
周燕宁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忐忑忽的消了大半。
她也不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吧?不就是交了个新朋友吗?开了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她放松下来,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很奇怪,她面对这个人,总是很容易放松警惕。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谢珩说,“我们开车在城市里转,来打赌下一个路口是红灯还是绿灯,赢了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或者让对方做一件事,并且可以指定下一次前进的方向。”
“这不公平,”周燕宁很快抓住漏洞,“掌握速度的是你,你的赢面很大。”
谢珩察觉到她已经完全放松了,他循循善诱:“那就赌下一个路口是十字路口还是t字路口?”
周燕宁还是拒绝:“你对这里一定很熟,我不要和你赌这个。”
谢珩没有否认,他顺着她问:“那你说赌什么?”
周燕宁思考片刻:“我们各自指定一个颜色,红和蓝,经过一个路口时,路过的人群里有穿那个颜色的衣服的人就算是赢。”她双眼亮晶晶的,“怎么样?”
“可这样会出现很多次没有输赢的场面。”大冬天大家多半都穿得灰扑扑的。
谢珩忍不住又看向周燕宁,她今天穿了一件嫩粉色的大衣,整个人像一颗新鲜的水蜜桃。
“是啊,”周燕宁说,“奖品越少,不是越令人期待吗?”
“可以,”谢珩点头,“若是没有赢家,就交替着一人指定一次方向。”
于是两个人开着车在爱丁堡的街头没有目的地地转,终于在一个路口看见有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周燕宁惊呼:“我赢了!”
她想问谢珩是不是调查过她,是不是清楚了她的一切信息,话到嘴边又觉得他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他已经能精准地出现在她的门口,喊出她的名字。
最后她问:“我之前是骗了你,那你跟我说的那些,又有哪些真,哪些假?”
谢珩认真的答:“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不过,”他说,“上次我只说过我是中国人,我再具体一点告诉你,我是A市人,谢靖州你应该认识吧?那是我爸。”
原来他就是谢家那个从小养在美国的儿子。
周燕宁只觉得,这世界可真小。
第二次她又赢了,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对谢珩说:“我要你不准对任何人说我骗你又被你抓包这件事,说梦话都不可以。”
显然是刚才那一路早就想好了这个要求。
她又小声地嘟囔:“我真是太丢脸了。”
谢珩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他很郑重地答应她:“我绝对不会说,连说梦话都不会,我发誓。”
“那就这样说好了。”周燕宁的小目的达到,笑得灿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