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会有多兴奋?才会一直一直不停地点拍摄。
谢珩一想到这,气得眼睛都发红。
直到他翻到最后面,看到最新的,更衣室里的照片。
镜头前有遮挡物,只有右上角照出了周燕宁上半身的身影,她侧对着镜头,只穿着嫩黄色的胸衣,纤细的肩膀和手臂左侧,是凸起的,引人遐想的弧度。
谢珩颤抖着手删掉那些东西,他气得胃都发疼,忍不住想那个猥琐的眼睛是怎样在暗处时时偷窥着周燕宁,他独处的时候,对着她的照片,进行过怎样肮脏的意淫?
他病了,气到胃部痉挛,断断续续一周都没好。
他的症结是周燕宁,他想要见她。
他跟她卖惨,她心狠得很,但后来还是来了,一见到她,他就觉得他的病好了大半。
她给他煮了粥,和他一起看雪,一起等圣诞夜的钟声,那个晚上,他问,可不可以吻她。
她思考了一会儿,等待的那几秒里他像待审判的罪人,过得漫长极了。
而她像是带给他恩赐和解脱的神女,他听见她仁慈地说:“可以。”
于是他吻了上去。
温柔的,虔诚的。
那是他们的初吻。
当然,从前他偷亲的不算。
第二天他送周燕宁去机场的时候,收到李志茂跳楼自杀的消息。
周燕宁随口问他谁打来的电话,他没说什么,只说是个好消息。
周燕宁什么都不必知道,她只需要快快乐乐地生活,他会一直保护着她。
她常常会试探性的告诉他她没他以为的那样好,可她不知道,他才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他比谁都清楚他骨子里就是凉薄、狠毒,他是天生的上位者和资本家,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不择手段,他对自己太了解了,所以他失忆的时候才总会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罪犯或者亡命之徒。
只有周燕宁,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她。
他回过头,阳光洒在屋檐下,周燕宁的身影正从花园里走过来,她笑得很开心,手上拿着谢母织的小帽子,爱不释手地看。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旁边的谢母一脸紧张的地扶着她的胳膊,生怕她摔到。
谢珩放下酒杯,笑着向王顺摆手:“我老婆回来了,先失陪了,你自便。”
他走进室外暖融融的阳光里,来到周燕宁的另一边,替谢母接过守护周燕宁的任务,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摸摸她的肚子,“我们岁岁今天乖不乖?”
他们给宝宝起了小名,叫岁岁,岁岁年年的岁岁。
往后,他们一家人,日日相见,岁岁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