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川最近总是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似乎又提起了对她的兴趣,他一开始是对她道歉:“燕宁,对不起,从前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到你的处境。”
白燕宁不为所动,他又试图用从前的手段,给她送了几次礼物,但每次都被干脆地拒绝。
有一次她刚拒绝他,实验楼的楼梯口传来人声,是医学院的学生下课了,白燕宁立马快步走到另一边,和他隔得远远的。
一副生怕被谢嘉树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他生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向来没什么耐心,在白燕宁这儿接连吃瘪,他气得给她发了一长串消息,让她认清现实,不要沉浸在无谓的幻想之中。
“你知道谢嘉树父母是做什么的吗?他们都是体制内的,这种家庭,钱没有多少,但是最会权衡利弊。”
“他爸这两年是晋升的关键期,他们家小心到连升学宴都只办了两桌,你说,他们会不会接受你,或者说,接受你爸爸?”
“他就像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爆炸,随时会毁掉他身边人的一切。”
“你很清楚这种感觉吧?你摆脱不了,所以不得不忍受,可是谢家呢?他们有得选,你觉得他们会不会主动把自己陷进泥潭里?”
他还不忘给她指一条明路:“你跟着我,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燕宁,做人不能太倔,你走进死胡同里了,你要知道这样的机会有一次两次,可是第三次就没有了。”
白燕宁直接把他拉黑删除。
可她知道他说的句句不假。
这些天她脑子里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白文峰去死。
只有他死了,才能彻彻底底地,把他从她的人生里被剔除出去。
只有这样,她的人生才能有希望。
她不知道的是,谢嘉树端着餐盘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左手,她总是喜欢把这只手手心向上地摊放在桌子上,那是因为曾经的腕骨骨折没有恢复好,这样的姿势她会好受些。
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
可她说起“爸爸”两个字的时候都很生硬,显然是很不愿意这样称呼他。
她今天,从头到尾都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