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夜拨了几支精锐,让他们分批潜入洄州,再一路直达上京,与之前的部队汇合。
只可惜洄州与沧州挨得太近,晏怀明又实在不容小觑,不然他可以直接发兵拿下洄州。
不过没关系,他摇着酒杯轻晃,这个王朝的中心,会比他的边境更早的沦陷。
“鹬蚌相争,人人都想做渔翁。”夜深,晏怀明和褚燕宁挨着坐着,他把当前的局势细细画给她看。
一张纸,画满了错综复杂的线,褚燕宁握着朱砂红笔,在上京圈了一个圈儿。
晏怀明笑着把她的头发拨弄到耳后,捏着她的下巴从她细白的脖颈一路吻上去。
“真聪明。”
朱砂红笔跌落在桌子上,滚动了几圈,被墨砚挡住。
褚燕宁跨坐到他腿上,搭上他的双肩,撑着坐得比他更高,她笑得很放肆,“公子教得好。”
瞧瞧,她真是太懂得怎么哄他了。
她知道他要什么,她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对他大方得很。
这样娇,这样俏,大胆的、狡诈的,纵使见你千百遍,原来这才是你。
晏怀明又吻上去,吻得她双颊通红。
“换气,褚燕宁。”
怎么又傻乎乎的。
他的心比那整袋子的杏脯还甜。
从这日起,晏怀明给她请了好几个先生,除了念书识字,还教她些防身手段。
他送了她一把短匕,小小巧巧,刀柄刀鞘都只有简单的纹路,不像是女孩子的东西。
晏怀明说:“让你拿来杀人,不是拿来好看。”
褚燕宁扁着嘴,“哦。”
过了没几日,他又送了她一张弓,比他的那把小一些,弓梢上刻着她的名字。
她拿着那张弓左看右看,除了大小,好像没有别的特别。
她还以为经过上次,他能给她送点好看的武器。
晏怀明领她到靶场去,他亲自教她。
她自小练舞,肩、臂和下盘稳得很,就是力气不算大,箭射出去,甚至都飞不了多远。
晏怀明此时完全不疼她,靠在凉亭柱子上,一遍又一遍地说:“再来。”
晚上侍女替她右手上药,她双臂发沉,抬都抬不起来,晏怀明坐在桌前喝茶,“你若觉得苦,我们就不学。”
褚燕宁看着他,“我知道公子是为我好,不敢辜负公子的心意。”
晏怀明不为所动,“好好儿和我说话。”
褚燕宁笑出来,“公子知道我不会不学,又何必问我?”
等侍女出去了,她才又说:“要委屈公子了,我的手可动不得了。”
惹得晏怀明幽怨地瞧她,她倒在软榻上笑得停不下来。
“胆儿越来越大,”晏怀明欺身上去,捧着她的脸吻,“怎么这样招人疼,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