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言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他似乎陷入了回忆,越说越多,“她很乖,从来不会动不动哭闹,她住在保温箱的时候,你去见她,她小小的,身上扎着好多针,连接着好多仪器,她睁着眼睛透过玻璃看你,好像知道你是她的妈妈。”
“出院那天,她一个月了,那么小,竟然就会笑了,她和你一点都不陌生,喜欢你得很,粘着你,目光追随着你。”
“两个月的时候她开始咿咿呀呀,会吃手指,吃得到处都是口水。三个月会抬头,四个月会翻身,五个月可以和你玩躺猫猫……”
他在姜燕宁震惊的目光里望向她,“我什么都知道,我不必,再问你。”
“你把我们的孩子照顾得很好,她真的很漂亮,很可爱,你是一个伟大的妈妈。”
姜燕宁:“你……你什么都知道,你没道理说,你之前一直没找到我?”
“你是不是一直在监视我?”
“我没有,”傅祈言说,“你回来后,我才查到的。”
“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女,我用我的性命保证,”他红着眼眶,流着泪,几乎是在祈求她,“不要再离开我,姜燕宁。”
姜燕宁觉得他有些认真过头,她扭过头不看他,“知道了知道了。”
傅祈言问:“我能和你们一起睡吗?”
“我打地铺。”
姜燕宁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随你吧。”
姜燕宁带着他到卧室,她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和被套,傅祈言跪在爬爬垫上,手脚利落地套好了被子,姜燕宁惊讶道:“你这一年去进修了?”
她本来还准备帮他套的。
一年前有了宝宝的那一晚,在姜燕宁的出租屋里,被单被弄得一塌糊涂,姜燕宁腰酸背痛,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她指挥着傅祈言拿出新的被套被单,傅总哪里自己做过这些事,被单好不容易铺好了、扯平整了,套被子又把他弄得满头大汗,姜燕宁马着脸,从沙发上起来三两下弄好,她躺在床上看他,“傅总,你真的好没用。”
傅总很虚心:“对不起,我以后会认真学的。”
姜燕宁侧脸埋到被子里,抬起脚踢他大腿,“你还想有以后?”
“哼,”她很不满,“刚才在楼下,是谁一本正经地批评我买那种东西,问我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还说自己不是那种人,你是吗?你是吗?”
“对不起,”傅总无可辩驳,躺到她身边搂着她亲,“我是禽兽。”
禽兽的傅总此时套好了被子,躺在地上看着姜燕宁,他拍拍身边的位置,“陪我躺一会儿,好吗?”
姜燕宁关了灯,把床头的小夜灯打开,她挨着他躺下来,傅祈言盖着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他分一半给她,被她拒绝,“我不盖。”
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确实不冷。
她指挥他:“你把两边的被子压在身下。”
傅祈言乖乖照做。
他像一条包裹严实的毛毛虫,直挺挺躺在地上。
姜燕宁侧躺着撑着头笑,把盖住他嘴唇的一点儿被子拉到他下巴”
傅祈言静静地听她说:“她可喜欢这样,把她包着,她就笑嘻嘻的,护士说这样会有一种类似在母体中的安全感。”
“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好奇妙,我竟然真的生了一个人,你明白那种感觉吗?……算了,你怎么会明白。”
傅祈言问:“很辛苦吧,你后悔过吗?后悔生下她,后悔……”
姜燕宁抬脚把他踢得下半身都歪出去,“你会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