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衡摸着小黄,“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藏着东西不给你?”
苏燕宁:“既是你的东西,你拿着,是天经地义,只是你口口声声说什么都给了我,那我就要问个明白。”
卫衡也看着她,“我既是太子的人,献上这点东西以表忠心,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自问将心都掏给她,可他今日好像突然看不清,她到底对他有几分爱,几分利用。
他扯出一个笑,“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往后……”
他突然不再说话。
苏燕宁表情淡淡的,她既没有错怪了他的懊恼,也没有听他解释后的放松,甚至没有,往日看他的缱绻。
卫衡心中百转千回,他忍不住去想,是啊,太子剿匪回来已四月有余,她是如今,才想起问他的吗?
可她问这一句,也是对他坦诚,总比他家里那些,暗地里下手的人强太多。
他看着这张他熟悉的、深爱的脸,他说:“姐姐,哄哄我吧,你这样疑我,我很难受。”
苏燕宁却在他的目光里摇摇头。
她极其冷静地说:“我不是疑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若继续躲在这里,我早晚会变成那些深宅里疑神疑鬼的怨妇。”
“你在外头,有朋友,有同窗,有知己,有大把的事要做,我呢?我如今,连远点的地方都不能去,我守在这院子里,我也难受。”
“从前你说,至多不过两年,等你收拾了卫家其他人,在朝堂站稳脚跟,就将我明媒正娶。可你我心中都清楚,此事谈何容易,两年?要多少个两年?”
因着她的身份,她如今是断不敢在京城里张扬的,卫衡仍要防着有心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平日里要忙的事也多,故而他们两人并不时常相见,隔上个十天半个月是常有的事。
苏燕宁不知从何时起,觉得自己在这小院里等他来,就像一个被裹了小脚的后宅妇人,殷殷切切盼着能有人来看她一眼。
她自己选的他,卫家那一滩浑水里,便是她对他无情,单为了利益,也终究会选他。
可若只是为了利益,拿了足够的银钱,她自立门户也好,远走高飞也好,总比躲在这里,只等着他好。
其实她并不是不能出门,她明白自己钻了牛角尖,但她不想再等。
当她想起那剿匪得来的一批珍宝,而卫衡从未同她提过,她忍不住开始怀疑的时候开始,她就认识到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任卫衡如何的好,她也不能再这样等。
她说:“我不想再留在京城,我想走远一点,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若你日后能光明正大娶我,就来娶我,若不能,我们就当从未有过这段。”
小黄在卫衡的怀中挣扎着要跳下去,卫衡手一松,它滚到桌子底下,站起来甩甩脑袋,迈着四条小短腿走到门边趴着。
卫衡敛了神色,“你今日就不是为问我那些东西去了哪里,你就是想对我说这些话,是吧?”
她觉得他把她困住了,她觉得委屈,她想要逃离他的身旁。
卫衡心绪翻涌,但他却也找不出苏燕宁哪里说得不对。
可是,“你说了你要我。”
要一直陪着我,做鬼也不分开。
苏燕宁望着他,“是,你若一定要我践诺,就当我今夜从未说过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