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暗卫将消息传到李燕宁处:“陛下大发雷霆,小郡王被罚禁足。”
到底是李宓的亲侄子,而且她还要稳住窦家,看来李宓再气,也还是保留着理智。
没关系呀,李燕宁笑着想,她还只见过公仪笙一面呢。
暗卫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昭明陪着她,他刚沐浴过,身上很香,她坐在椅子上,抱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腰腹,昭明抚摸着她的头发,像在给猫顺毛。
两个人静静地依偎了一阵儿,李燕宁突然出声:“你相信吗?李宓会因为公仪笙,失去江山,甚至,失去性命。”
昭明不假思索:“我信。”
李燕宁仰起头来望着他,“你不觉得荒谬吗?”
她曾经对谢容真玩笑似地说过,她娶公仪笙,是因为李宓会喜欢他。
谢容真当时劝她再找两个大夫看看,何清溪不中用了。
“你说什么我都信,”昭明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错,我永远都听你的话,不会质疑你的任何决定。”
想到了什么,他又紧接着说:“除了丢下我,你若是要丢下我,我绝不会听话,做鬼我也跟着你。”
李燕宁失笑,不过很快,她又正色,“我不会为男人舍弃权利,哪怕是你。”
那不仅仅是权利,那是她的血海深仇,她失去的一切,她必须要夺回来。
她想,在这一点上,李宓好像确实比她更值得托付。
“昭明,”她说,“如果被人发现我爱的是你,以你要挟我……”
“不会有那一天,”昭明打断她,他的语气、表情都平静得出奇,“若我深陷敌营,无力自救,我会了结自己,不会做妻主的累赘。”
“”回答得这么快,你是早就想过了?”
“被你选中的第一天,我就这样想,做侍卫,应当如此,做夫君,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
李燕宁抓住昭明的手,放在她的胸前,从前在南山行宫,她全力维护公仪笙,向所有人宣告她对公仪笙情根深种,昭明生了气,私自离去,在宫门外,她第一次让他摸着她的心跳,她说:“我的心在你这里。”
如今掌下的心跳同那天的似乎一模一样,不急不缓,一下一下,沉稳有力,李燕宁的声音回荡在昭明耳边:“我以我的心向你保证,绝无谎言。”
“如果有一天发生那样的事,我不会拿他们想要的东西去换你,但请你,一定要努力活着,活到我杀了他们,救你回来。”
“做夫君,要比做侍卫难一点,无论他们给你上多么痛的刑,你都要努力活着,活到我来找你,明白了吗?”
昭明把她的手也放在自己胸膛之上,“明白了。”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活着等你,以我的心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