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川笑眯眯听着,不住点头。
薛黄英一头黑线,照着薛夏蝉这么个牵挂模样,她便是留在家里,说不得自己还得抽空开解她!
“三姐,我这就是下聘,到时请村长家的长胜叔或者大海叔一道也就是了,你就放心和姐夫一道去府城吧!”
“这……!”薛夏蝉面上带着迟疑,犹豫的看着任大川。
“三姐,去容家下聘都是男人的活,咱们也就家里准备吃食,实在没什么为难的,你莫要担忧!”
闻言,薛夏蝉方才点头同意,如她所说,永宁府山高水长,他们夫妻从未踏足过,放丈夫一人去,她实在不能放心。
幼妹的定亲礼也是顶重要的事,她心下难免愧疚,看向薛黄英的眼里就带出几分。
薛黄英不欲让姐姐离家还要牵挂惦念她,忙笑道:“三姐这是作甚,待你回来,赶上喜酒就成!”
“好不害臊,姑娘家家的说起自己的喜酒,竟不脸红!”薛夏蝉眉间果然舒缓许多,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门,从怀里摸出个荷包,往薛黄英手里一塞。
不容拒绝道:“这是那日我许诺的二两银子,这就给你,祝你和妹夫百年好合,一生平顺!”
“三姐……”薛黄英心里微暖,看一眼一旁坐着的任大川的面色,见他含笑望着自己,冲自己点头,心下一囧,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
她收起荷包,看向二人,道:“各家都有烦难事,姐姐姐夫挣钱也不易,这二两银子只当是我借的,待日后手头宽裕,再还与姐姐姐夫。”
任大川闻言,笑容更真几分,笑道:“你姐姐心疼你,你接着就是,薛家以后靠你撑着,这也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谁都不愿意自己帮的是个白眼狼,见姨妹说的真诚,态度也摆了出来,任大川也舒坦许多。
这二两银子于他们夫妻不算挖骨去肉,还也成,不还也没什么打紧,别做出一副他们夫妻该欠的模样就行。
薛黄英自然不知道任大川心里的想法,她一人谋生艰难,于钱财上帮不了姐姐们太多,不拖她们后腿,让她们因此被夫家看轻,还是做得到的。
“一码归一码,外甥女们日渐长大,我这个当小姨的可不好贪她们的嫁妆钱。”
薛夏蝉闻言,知道妹妹就是这么个要强性子,也不强求,只让她先顾好眼前,莫要太过逼迫自己。
“行了,我和你姐夫这就回了,时间赶得紧,东西还得收拾……郑家的郑赟也和我们同一条船,不知他家老奶奶如何想的,放着亲生爹娘不支使,偏要让二姐和二姐夫同去照看郑赟!”
薛夏蝉抱怨几句,起身就要离开。
薛黄英闻言,满脸的错愕:“三姐是说,郑赟此次去府城涨见识,由二姐二姐夫陪同!”
“是呢,我和你二姐夫去府城这事是昨儿中午定下来的,我们两个村就隔一道沟渠,就去知会了二姐一声,不妨今儿一大清早,二姐就上门说了此事,说她婆婆昨晚上让她们和郑赟同行。”
薛夏蝉皱着眉眼,虽然不知道郑家老婆子作甚这么神来一笔,只看她平时待薛夏姜的态度,就知葫芦里没啥好药。
“三姐这么个心直口快的人,哪里知道那老婆子脑子里的弯弯绕!”薛黄英冷哼一声,道:“怕她打着让二姐同行的主意,让三姐你们垫付路资饭钱呢!”
任大川闻言,不禁瞧一眼眉眼冷沉的姨妹,心里不禁想,你这么个小姑娘能猜出一个老婆子的盘算。
心里的弯弯绕也不比她少多少,那也不是个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