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薛夏姜夫妻俩,薛春樱忍不住叹一口气:“你二姐姑娘时性子就软弱,这成了婚怎也没一点长进,这若是碰上慈和的人家也罢,偏郑家人口多,心思更多,天长日久的,好好的人也消磨坏了!”
“日子是自己过起来的,郑家老太婆稀罕郑老三,二姐嫁给他,该比前头两个儿媳更得看中才是,偏她柔顺,一步退步步退,如今可不退无可退!”
薛黄英提起来也是无法可想,薛夏姜为出嫁女,她又不能天天为她出头,且她什么事也不往家里说,她不说,郑家更是瞒着。
谁会让人知道自家磋磨儿媳呢,郑赟又是读书人,事儿传出来,脸皮还要不要!
要是她碰上这么偏心没边的一家,早就大闹一场,读书人最重脸面,只要他们还指着郑赟出人头地,就得收敛声气!
“如今只求你二姐夫有个惧怕,往后待你二姐上心些了!”
薛春樱忧心忡忡!
让人惧怕着做一件事,和让人打心底做一件事,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还不如给他吊个萝卜,萝卜在那里,他自然拼命去追!
待哪日这萝卜没了,或者不稀罕了,只管扎他脚就是,保管他跑的停不下来!
“阿英,你想甚呢,笑这么高兴!”薛春樱满脸疑惑。
“没什么!”薛黄英抬头瞥见屏息静气,极力隐藏自己的李合顺,突然想到一件事,开口道:“大姐夫,你今早不是去割猪草吧!”
她方才那一斧头的余威犹在,李合顺不敢瞒他,瞅一眼轻轻冲自己颔首的媳妇儿,方道:“你大姐让我打听一下容泽,我这不就去水岭打听了!”
薛黄英闻言一怔,不想是为了她,她挑眉笑道:“大姐夫可打听出什么来了!”
李合顺看一眼兴致颇高的姨妹,嗫嚅道:“他们说容泽运道不好呢,说他三岁克死爹,十七克死娘,这要是娶了谁做媳妇,说不准两三个月,媳妇就能下地,伺候公婆去了………”
这话委实不好听,不说李合顺说不下去,就连薛春樱都白了脸色,不是担忧薛黄英,而且气的,这些年,村里有些坏心烂肝的娘们儿也是这般编排妹妹的,这话就几乎没断过。
“还有没有其他的!”薛黄英神色淡淡,辨不出喜怒。
“妹妹同容泽的婚事该是被传出去了,说是容家伯父伯娘想要收取聘礼银子呢,说他们容家不能白养娃儿!”
“笑话,容泽长这么大,喝他家水米吃他家饭了!还不能白养,真是大言不惭,若果真如此,我倒要问问这些个厚脸皮,他们收下聘礼,可给容泽准备什么嫁妆了!”薛黄英都气笑了,眼里泛着冷意。
这话,李合顺不好接,扭头看向媳妇,盼她解救自己。
“行了,让你学话,也不会圆着说,好容易回来一趟,带娇娇和长松去山脚玩玩去吧,看能不能捉只山鸡兔子回来!”
娇娇和长松听说能捉山鸡兔子,倒是开心的很,催着李合顺,就乐呵呵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