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不远的一匹松绿,眼睛看着薛黄英,问道:“听闻妹夫是读书人,这匹松绿颜色素淡又雅正,穿起来定然风姿翩翩!”
“庄户人家,整天不是地里就是家里,忙不完的活计,松绿穿不干净,还是靛蓝吧,也更稳重些!”
容泽生的单薄,松绿只会衬的他更加的苍白削弱,还是靛蓝好,也能遮掩他身上的病弱之态!
“这位姑娘眼光真不错,这匹衣料是细棉的,穿着又贴身又轻软,卖的最好不过!”小二眼尖,上来就是一顿恭维。
“细棉如今多少文一尺!”容泽生的虽单弱,个子却在那里摆着,纵然能省些布料,那长度却得够,给他做身衣裳和鞋袜,最少也得九尺布料!
“这匹细棉八文一尺!”
八文一尺,九尺就得七十二文,细棉制成的衣裳,果然不菲。
“能不能便宜些,我这里还要买些衣料!”薛春樱忙开口砍价。
小二哥为难的看一眼旁边正在选衣料的几个妇人,给俩人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们一会儿再说,口里却道:“咱们这已是最低价了,你去各个布庄看看,货没咱们这齐全不说,颜色染得也没这么匀称!!
薛春樱接收到信号,笑到:“果然不容易掉色,才是好料子呢!”
俩人又挑拣着买八尺湖绿色的棉麻尺头,又买两块纯色的细棉料子,留着做里衣,棉麻衣料六文一尺,一共两百四十八文,小二哥报给大掌柜后。
大掌柜做主,抹去了八文的零头,不知从哪儿抓出一大把的碎布头布边,一起当做添头,送给了两人。
出了和月布庄的门,两人又牵着娇娇去买四色点心果脯,点心铺子听说她们用来提亲下聘之用,二话不说,挑拣四样点心,四样果脯!
这些点心果脯装进背篓里,又出去一百多文,瞅着娇娇从进来点心铺子,就不停嗅着里面的甜香味儿,薛黄英也不小气,临走前,又给她买了包蜜枣酥,想到家里的长松,又买了包雪片糕。
七七八八买的差不多,临到菜市口时,看到卖肉的摊贩那里还剩约摸二三斤的猪油板,问了价格,许是肉贩子想着早些回去,每斤竟比平时还低一文,只要十五文。
拎着三斤猪油板,薛春樱想着家里还剩两根大骨头,极力阻止薛黄英再买肉菜的打算。
妹妹这几年一人生活,积攒的每一文钱都沾染着她的汗水,她没甚银钱补贴与她,只能替她能省则省了!
回到家,长松已经和李合顺从山上回来了,今天他们的运气没昨儿好,忙活一圈,空手而归。
幸而还有甜甜的糕点,长松拿到云片糕,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的欢喜。
熬好猪板油,便开始做午饭,午食简单又丰盛,昨儿的大骨头敲开炖汤,二人回来时,从村口买的两块豆腐煎的金黄,同泡开的菌子木耳,一同下锅煮,整个小院香气弥漫。
薛黄英早已把面条擀好,看着汤底变成褐色,翻滚的汤里卷着油花,拢起面条,一下就压平了翻滚的水花。
一人一碗骨汤面,个个吃的香甜,她小心拿着骨头,让两个娃儿吸吮里面香浓的骨髓。
吃过饭,姐妹俩在堂屋整理这一上午的战利品,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话头不外乎何时去容家下聘提亲。
“总要等王婆子来家,算算也没几日了!”薛春樱掰着手指,算着日子,虽她们是娶的一方,然自家毕竟是姑娘,太上赶催媒人也不好,再说,总也得等容泽他娘过了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