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就让诸氏回房,再数出一百七十个铜板。
诸氏狠瞪薛夏蝉一眼,不甘不愿回了房。
这次又拿出来的铜板薛夏蝉没数,只扫一眼,就装进了布口袋。
不知想到什么,她笑了一笑,冲沈氏道:“先前借给大外甥的两身衣裳,麻烦嫂子收拾一下,我男人就那么两身能见客的衣裳,又是穿过的,不好送人!”
她话一落,站在沈氏身后的郑宝城顿时不自在起来,只觉身上的细棉衣裳又紧又难受,迎着薛夏蝉讥讽的目光,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院门口站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沈氏和郑宝城都丢不起这个人,幸而郑金虎此时出声:“老大,老大媳妇,你俩回房瞧一眼阿赟昨儿带回的包裹,把衣裳找出来,让蝉娘带回去。”
夫妻二人闻言,落荒而逃,一会儿后,沈氏独自一人出门,手上搭着两身细棉袄裤,连同里衣都有。
她走到薛夏蝉面前,嫌弃的把衣裳丢回去,薛夏蝉也不生气,只一件件把衣裳叠平整,幽幽叹口气:“这衣裳仿佛撑大了些!”
围观村人见她把衣裳拿着肩膀拎起来,有眼尖的顿时疑惑:“这衣裳好像方才在宝城身上穿着!”
“嚯!”
村人们闻言,不禁侧目,这也太不讲究了些,占便宜没边了,人家是借给你,不说洗干净还给人家,竟还拿给自己老子穿。
一时间,村人们连带着对郑赟的观感也复杂起来。
听说郑家的这个小儿媳妇,端是一手好刺绣,绣出的绣品能卖不少银子,这么个金娃娃,一个不顺意,耳刮子竟也是说挨就挨。
看来郑家往日宽和的家风也不知有多少水分,果然,谁家的锅底都有灰!
一时间,对削薄单弱,脸上印着巴掌印的薛夏姜更添同情!
只郑家好歹出了个读书人,村人们也怕郑赟出息后遭忌恨,一个个觑着郑家人,只拿眼神交流,说倒是没有说的。
“三姐,既事情已了,咱们这就回家吧!”
凡事过犹不及,这口气须的暂且咽下,薛黄英握住薛夏姜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郑金虎急忙喝止,见薛黄英同薛夏蝉神色冰冷,忙道:“你们姐妹好容易来家一趟,好歹也吃了饭再走,你们二姐夫一清早去了镇上,想是也快回来了!”
他瞪一眼瞥过头去的老婆子,示意她差不多行了,真让这姐妹俩把儿媳妇带回家,往后家里可就少一个进项。
“让让,让让,都围我家门口干啥,地里草都薅干净了,肥也都堆好了,家里孩子不上房揭瓦了!”
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传来,薛黄英不用看,就知是二姐夫郑新城回来了。
她扭头看一眼薛夏姜,只见二姐神色哀戚,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溢满眼眶。
和薛夏蝉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头大,瞧她这模样,就知道,若是郑新城三言两语一哄,怕是二姐就舍不得随他们走了。
“夫君!”薛夏姜努力忍住,在见到郑新城那刻,眼泪终是大滴大滴落下,散乱的头发,红彤彤的鼻尖和眼圈,衬的脸上指痕更加的惹人怜惜。
郑新城瞧见媳妇这般模样,又见两个姨妹对自己怒目而视,再看爹娘闪躲心虚的眼神,心里就是一冷。
快步走到薛夏姜身边,还不及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大伯伯娘对我二姐颇不满,事情如何,二姐夫尽可询问门口的伯娘婶子们,咱们这便走了!”
他闻言一惊,就见小姨妹牵着媳妇儿就要走,不及反应,脱口就是一句:“我也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