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恭喜四娘了!”银发老人闻言,登时便恭贺起来。
薛黄英谢过她的好意,扭头冲薛夏姜道:“二姐,家里离不得人,咱们这便走吧!”
说完,扯着薛夏姜的手,就要离开,薛夏姜看一眼郑新城,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是个无用怯懦之人,不能给妹妹们撑腰不说,还得妹妹们给她找回场子,这会儿众目睽睽之下,更是不能表现出对郑家、乃至于郑新城的丝毫留恋。
不然薛家,包括姐妹们就都成了笑话!
郑新城看着薛夏姜疏离冷淡的模样,心里一慌,忙道:“你同两个妹妹们走慢些,等我收拾好衣裳,就去追你们!”
“逆子,逆子!”诸氏看着小儿急切跑回房间的身影,不由跺足捶胸。
薛黄英看也不看她,只伸手把薛夏姜散乱的头发理顺,目光接触到那明晃晃的巴掌印,胸口就是一滞!
只这巴掌是诸氏那死老婆子打的,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能还回去,伸手抚过鲜艳的指痕,只觉十分憋屈。
“二姐,这死老太婆打你,等郑新城到我们家,看我如何收拾她的心肝宝贝!”薛黄英声音低低,目色沉沉。
“不,这不是婆婆打的,是大嫂,是我大嫂打的,不关你二姐夫的事,他一清早就去镇上了,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薛夏姜抓住妹妹的手,急忙解释,生怕晚一步,丈夫就要遭皮肉之苦。
她情急之下,声音就没控制住,不止选中的众人,连院门口的村人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婆婆教导儿媳天经地义,虽说打儿媳传出去不体面,但人家好歹仗着长辈身份,勉强也站住理。
你个嫂子,凭什么动手打妯娌,还是打脸。
一时村人们看着沈氏的目光,都有些深意。
呵!竟是沈氏打的,薛黄英闻言,当即就松开薛夏姜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目露惊惶的沈氏而去。
“我是长嫂,教训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俗话说,长嫂为母,我说话,她不听,我给她个教训也是为她好!”沈氏咽咽唾沫,脚步慢慢往后退。
“长嫂为母?我二姐婆婆又没死,你当的哪门子母!”
“既你说长嫂教训弟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那么自家姐妹受了欺辱,娘家人出头给她讨回公道,同样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薛黄英说完,扭头看一眼有些无措的薛夏姜,问道:“二姐,这俩公婆住的哪屋!”
薛夏姜下意识伸手,一指靠近上房的东厢房:“大哥大嫂住在那间!”
薛黄英绕过沈氏,快步往东厢房走去,沈氏还不及松口气,就见薛黄英一脚踹开门,男人的惊怒声紧随而出。